马文才猛地抬头,眼神慌乱,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桃书裸露的背部,水珠在皮肤上滚动的轨迹,还有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一股热流猛地冲上头顶,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厉害,“我只是……只是看你进去太久,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被人占了便宜?”桃书挑眉,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比马文才略高一些,此刻微微垂眸,便能看到对方颤动的睫毛和泛红的鼻尖。
“还是说……”桃书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热气喷在马文才的耳廓上,“你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长得像个女子?”
这么久了,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弯了?
马文才浑身一震,猛地后退一步,背脊贴上了冰冷的墙壁。他能感觉到桃书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那气息里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钩子,勾得他心跳失序,四肢发软。
“我没有!”他大声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桃书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有再逼近,只是伸出手,轻轻拂去马文才肩头上的一片水汽:“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他的动作自然而亲昵,指尖触到马文才肩上的布料,隔着湿冷的衣料,仍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马文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的温柔,忽然觉得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学子们陆续离开,桃书故意磨磨蹭蹭,等马文才进了隔间,才借口忘了拿衣物跟了进去。
隔间里水汽氤氲,马文才刚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见桃书进来,他猛地转身:“你做什么?”
“忘了拿腰带。”桃书晃了晃手里的腰带,目光却落在马文才的里衣上。水汽浸湿了布料,隐约透出下面的肌肤。他走上前,故意凑近:“你怎么不脱?”
马文才后退一步,撞在木隔板上,声音发紧:“我……”
桃书轻笑,伸手去解他的里衣系带:“我帮你。”
“别碰我!”马文才猛地挥开他的手,里衣的领口被扯开,露出半边肩膀和胸口。
就在那一瞬间,桃书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马文才的左胸至侧腰,纵横交错着几道陈旧的鞭痕,虽已结痂,但颜色深褐,一看便知是用狠力抽出来的。
“这是……”桃书的声音陡然低沉,指尖不受控制地想去触碰那些伤痕。
马文才猛地捂住伤口,脸色煞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屈辱:“不关你的事!”他迅速拉好里衣,背过身去,“出去!”
桃书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从未想过,马文才身上竟藏着这样的伤痕,想起老头对马太守的厌恶, 瞬间明白了什么。
“文才……”桃书的声音放柔,“是谁打的?”
马文才没回头,声音闷在喉咙里:“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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