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底的日子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溪水潺潺,鸟鸣清脆,陶渊明的竹屋藏在一片绿意里,倒成了两人避开尘嚣的世外桃源。
清晨,马文才总是被桃书从身后抱醒。那人下巴搁在他肩窝,呼吸温热,喃喃着“再睡会儿”,手却不老实,顺着他腰腹慢慢往上探。马文才每次都要红着脸把他的手拍开,换来桃书低笑一声,在他颈后蹭了蹭,才慢悠悠起身去生火。
陶先生嫌弃他们俩“十指不沾阳春水”,丢给桃书一把野菜让他洗。桃书蹲在溪边,卷起袖子露出小臂,水珠顺着肌肤滑落,他却回头朝屋里的马文才挑眉:“文才,过来帮我择菜?”
马文才正靠在门框上看书,闻言眼皮都没抬:“自己没手?”
“有啊,”桃书晃了晃湿漉漉的手,笑得不怀好意,“还想不想我伺候你……吃药了 ,礼尚往来懂不懂?”
话语里的刻意停顿让马文才耳根一热,索性翻了页书,装作没听见。可等桃书端着简陋的饭菜进屋时,他还是默默放下书,接过桃书递来的糙木碗,小口小口地吃。桃书就坐在他对面,支着下巴看他,时不时夹一筷子野菜放进他碗里,嘴里还念叨:“陶先生说这菜清热,多吃点。”
午后若是出太阳,两人会搬了竹椅坐在屋檐下。马文才看他带来的书卷,桃书则拿着陶先生给的草药捣药,偶尔抬头看他一眼。阳光洒在马文才发梢,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桃书看着看着就出了神,直到马文才抬眼瞪他:“看什么?”
“看你好看。”桃书说得理所当然,惹得马文才又红了脸,低头继续看书,嘴角却忍不住抿起一丝弧度。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窄床上,崖底的夜凉,桃书总是把他往怀里揽。马文才起初别扭,后来也就由着他,甚至会在半夜下意识往他怀里钻。有次桃书半夜醒来,发现怀里的人正抓着他的衣襟,眉头微蹙,像是做了噩梦。他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直到马文才眉头舒展,才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吻,轻声道:“没事了,我在。”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周,书院的人找来时,两人正坐在溪边烤鱼。祝英台和梁山伯看到他们靠得极近,桃书正把烤好的鱼撕成小块,喂到马文才嘴边,画面亲昵得刺眼。
马文才看到他们时,难得没有冷脸,只是微微挑眉,而桃书则笑着招呼:“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我还想在这里多偷会懒呢!”
陶渊明在屋里哼了一声:“再不来,老头子的米缸都快见底了。”
竹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晨光透过湿淋淋的竹叶洒在青石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桃书将最后一个药包塞进包袱,转身时见马文才已穿戴整齐立在门边,月白长衫衬得他肩背愈发挺直,额角的纱布已经栽了下来,配上那线条冷硬的下颌,当真好看的紧。
此时他垂眸盯着地上的水洼,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像极了初遇时那个拒人千里的马家公子。
“都收拾好了?”桃书走上前,伸手想替他理理微乱的衣领,指尖刚触到布料,马文才便侧身避开,动作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嗯。”他淡淡应了声,视线依旧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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