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书的心沉了一下。他确实在崖底时说过些“不合时宜”的话,比如精准预测了陶渊明采药的路线,又比如下意识提到了未来几日的天气。马文才心思缜密,未必不会起疑。
但他很快压下了这份担忧,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管他呢,反正……
他驱马追上马文才,在对方再次侧身躲避前,状似无意地握住了他扶着马鞍的手。马文才的手猛地一僵,想抽回却被桃书握得更紧,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别躲了,”桃书的声音带着笑意,凑近他耳边压低嗓音,“就算你变回刚开始的样子,有件事也改不了。”
马文才的身体绷得像弓弦,声音有些发紧:“什么?”
“我们睡在同一个被窝。”桃书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天气,“所以啊,马公子,想躲我,可没那么容易。”
马文才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他猛地甩开工夫,策马冲出老远,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气急败坏:“桃书!你……无耻!”
桃书看着他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大笑起来。前方的祝英台疑惑地回头:“桃书兄,文才兄怎么了?”
“没事,”桃书笑着摇头,驱马跟上,“大概是嫌我话多了。”
回到书院。得知马太守也在书院,是马文才的书童传回消息的,已经到了两日了,此时正在他们的宿舍里。
屋内光线稍暗,檀香混着墨香萦绕。书桌旁的梨花木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与马文才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显威严,正是马太守。他正低头翻看桌上的书卷,听见动静抬眼望来,目光落在马文才额角的纱布上时,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父亲。”马文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有些紧绷。
马太守放下书卷,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转向桃书,带着几分审视,随即露出客套的笑:“可是桃书贤侄?本官在此叨扰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对寒门子弟特有的客气,却又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傲慢,仿佛在施舍某种恩典。
“太守大人客气了。”桃书将古籍放在桌上,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马太守放下茶盏,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贤侄不必多礼。听闻你在崖底救了文才,本官还未好好谢过。”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感恩,仿佛桃书的救命之恩不过是分内之事,“区区薄礼,贤侄莫要嫌弃。”说着,示意身后的仆从捧上一个锦盒。
桃书看了眼锦盒,并未伸手,只是笑道:“举手之劳,不敢受大人厚赠。文才是我的……好友,救他是应当的。”他特意加重了“好友”二字,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马太守。
马太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情绪,他收回锦盒,捋了捋胡须:“贤侄果然是谦谦君子。也罢,今日我父子二人说些体己话,贤侄若有事,不妨先去忙。”
这是下逐客令了。桃书心里清楚,马太守这是不知道?或是碍于体面,不好当场发作?他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路过马文才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也没管马太守有没有注意,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不许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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