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桃书走到近前,目光在沈阳脸上短暂停留。他的五官生得极俊,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灯光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嘴唇的颜色却很鲜艳,像涂了层淡色的胭脂。
“我同学,陆阳。”江照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注意到沈阳吞咽口水的动作,以及那双几乎要黏在桃书身上的眼睛。“说想来看看我的画。”
“你好,我叫陆阳!”男生猛地回过神,抢着伸出手,“江照总说他哥特别厉害,果然名不虚传!这气质,这颜值,不去当明星可惜了!”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像发现了稀世珍宝。
桃书象征性地握了握他的手,指尖冰凉:“随便坐。”他侧身开门,西装下摆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陆阳跟在后面,嘴里还在不停地赞叹:“哇塞,这装修也太有品味了吧!江照你家简直像杂志里的场景!”
江照落在最后,看着桃书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的背影。他忽然发现,桃书的肩背比记忆中更宽阔了些,腰线在衬衫下勾勒出利落的弧度。陆阳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那些关于“好看”“厉害”的词语,像细小的针,扎得他耳膜生疼。
“要喝点什么?”桃书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冷光映出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瓷。
“随便什么都行!”陆阳跟过去,眼睛亮晶晶的,“桃哥你平时都做什么呀?感觉你好神秘哦!”
桃书拿出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陆阳,另一瓶抛给江照。塑料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被江照稳稳接住,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学生而已。”桃书语气平淡,目光却转向江照,“画展怎么样?”
“还行。”江照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喉结快速滑动。他看到陆阳正用一种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桃书,那眼神让他莫名地感到烦躁。“就那样。”
“怎么能叫还行呢!”陆阳立刻反驳,“江照的《灰烬里的光》拿了金奖唉!桃哥你没去看太可惜了,那画绝了,特别是光影处理,跟真的一样!”
桃书挑了挑眉,看向江照:“《灰烬里的光》?”
江照的耳根悄悄红了,他低头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随便起的名字。”他没说那画的原型,是火场边缘,桃书向他伸出手时,袖口折射的一点光。
陆阳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画展的细节,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桃书。江照靠在厨房门框上,听着那些赞美之词,忽然觉得有些刺耳。他看着桃书耐心听着陆阳说话的样子,看着他偶尔点头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心里某个角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又酸又麻。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陆阳终于意识到天色已晚,站起身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哥,下次有机会能不能请你吃饭?就当……认识一下?”他的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目光灼灼地盯着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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