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珠村的日头,像是被拉长的蜜糖,黏稠地裹着老宅的每一寸砖瓦。江照和桃书已在此处待了两日,修缮后的老宅褪去了破败的萧索,添了些人气,却依旧被一种陈年的静谧包裹着。
院子里新栽的桃树,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几枚嫩绿的花苞藏在叶间,像是谁不小心遗落的梦。
这日午后,蝉鸣比前两日更烈,仿佛要将整个夏日的喧嚣都倾吐出来。江照歪在堂屋的旧竹椅上,狼尾卷发被穿堂风拂得有些凌乱,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他眯着眼,看着桃书在一旁收拾祭拜用的香炉烛台,男人动作轻缓,指尖擦过青瓷香炉的边缘,留下一道淡淡的阴影。桃花香混着老宅特有的、干燥的木头气息,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你说,”江照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这蝉怎么跟开了嗓似的,吵得人脑仁疼。”
桃书将香炉放回柜上,动作一顿,侧过头看他。烛光早已熄灭,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眼神平静无波,却又似有微光流动。“习惯就好。”他言简意赅,转身去收拾墙角的工具箱。
江照盯着他的背影,那身简单的白色T恤裹着流畅的肩背线条,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想起昨夜两人挤在老宅唯一一张修缮好的木床上,桃书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桃花香的清冽,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暖意。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并排躺着,听着窗外的虫鸣和彼此的呼吸,却有一种奇异的安稳。
“喂,桃书,”江照坐直了些,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裤脚,“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桃书正在拧紧一颗螺丝,闻言动作微滞,随即继续手上的活计,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小老板娘那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毛了。”江照摸出手机,屏幕暗着,他却像是能看到电话那头小老板娘叉腰骂街的模样,“我还欠着酒吧的酒钱呢,再赖着不走,怕是要被她剁了下酒。”
他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正是“小老板娘”四个醒目的大字。江照挑了挑眉,冲桃书晃了晃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一万三!你死哪儿去了?!”木代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来,“酒吧快被你那群狐朋狗友喝空了!你再不滚回来擦杯子,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债也别想抵了!”
江照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喘口气的间隙才懒洋洋地回嘴:“哎哟,我的小老板娘,消消气。这不陪‘朋友’回来看看老宅嘛,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他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眼角的余光瞥向桃书。男人已经放下了工具箱,正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桃树上,神情淡然,仿佛对这边的对话充耳不闻。但江照却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裤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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