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昭异动，暗潮再涌 (2-1)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云昭国传来急报——北境蛮族突袭，边境告急，云昭帝派人来大雍求援，点名要楼厌离亲自回信。

消息传到瑶光殿时，楼厌离正在临摹厉行云的字。她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乌黑的圆点。

“公主……”初月看着她骤然发白的脸色，担忧不已。

楼厌离放下笔，指尖冰凉：“父皇从来不信我，为何这次要我回信？”

她知道，北境蛮族凶悍，云昭国力本就不如从前，若大雍不出兵，边境必破。可父皇让她回信，是想让她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求厉行云出兵？还是……另有图谋？

当晚，厉行云来了瑶光殿，带来了云昭的国书。他将国书递给楼厌离，看着她紧绷的侧脸：“你想怎么回？”

楼厌离翻开国书，父皇的字迹潦草，字里行间满是焦急，却只字未提母妃的近况。她攥紧国书，指节泛白：“陛下想让我怎么回？”

“朕若出兵，需耗粮草数十万，损兵折将，于大雍无益。”厉行云语气平淡，却字字在理，“但你若求朕，朕可以考虑。”

楼厌离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陛下想要什么？”

“你。”厉行云看着她，眼神认真，“朕要你以大雍贵妃的身份，向云昭传旨，言说大雍愿出兵，但需云昭割让三城，作为谢礼。”

楼厌离心头一震。割让三城？父皇定然不会同意！厉行云这是……故意为难她？还是真的想借此削弱云昭？

“陛下这是要我做云昭的罪人？”她声音发颤。

“你早已不是云昭的公主，从你踏上和亲路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厉行云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你是朕的人，你的立场，该在大雍。”

楼厌离看着他，忽然觉得陌生。这个男人，终究是帝王，江山社稷永远排在第一位。可她做不到……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母妃还在的地方。

“我……需要时间想想。”她抽回手，声音疲惫。

厉行云没逼她：“好，给你三日时间。但云昭不能等太久。”

他走后，楼厌离在灯下坐了一夜。初月劝她：“公主，陛下也是为了大雍……”

“我知道。”楼厌离声音沙哑，“可我若真的那么做了，母妃在云昭，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第二日，魏迟带来一个消息，让她更是心惊——他查到，云昭帝根本没打算真心求援，而是想借和亲公主之名，诱杀大雍的领兵将领，趁机夺回她这个“棋子”。

“公主，云昭帝派来的使者，行李里藏着毒药和密信，属下已经截获了。”魏迟将一封密信递给她。

楼厌离拆开密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地写着计划：待楼厌离劝得大雍出兵，便由使者在送别宴上下毒，除掉将领，再将楼厌离劫回云昭。

她看着密信，只觉得浑身冰冷。父皇竟然为了所谓的“大计”，不惜牺牲她，甚至不惜与大雍为敌？

“魏迟，”她将密信捏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替我拟一封信，就说……大雍愿出兵，但需云昭帝亲自派使者来大雍商议割地事宜，否则免谈。”

她不能让厉行云的将领送死，也不能让父皇的阴谋得逞。拖延时间，或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魏迟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躬身应下：“是。”

信送出后，云昭的使者果然急了，多次求见楼厌离，都被她以“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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