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怕。”秋月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比我的还凉,“奴婢每日去厨房能听见不少消息,林侧妃明儿要在荷风苑摆宴,说是给二皇子接风……”
“当啷!”
窗外突然传来瓦罐摔碎的声响。
秋月猛地缩成一团,我也惊得松手,布包“啪”地掉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外头没动静了,她才哆哆嗦嗦捡起布包:“许是野猫碰翻了酱菜坛子……王妃,奴婢得走了,要是被李嬷嬷发现……”
“留下。”我按住她的手腕,“你睡床脚,我盖被子,你盖褥子——这屋子虽破,总比柴房暖和。”秋月愣了愣,眼眶瞬间红了,拼命点头:“哎!哎!”
天刚蒙蒙亮,门闩就被砸得“哐当”响。
“沈青黛!”李嬷嬷的大嗓门像破锣,“你那新来的小蹄子呢?让她去扫后院积雪!侧妃说了,这王府的奴才没白吃饭的!”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见秋月正帮我理着霉斑点点的裙角,她手背上有道新抓痕,应该是昨夜翻窗时刮的。
我摸了摸她的手,还凉着,便道:“嬷嬷,秋月昨夜受了风寒,正发着烧呢。”
“少来这套!”李嬷嬷踹开门,帕子甩在我脚边,“我亲眼见她活蹦乱跳翻你窗户!怎么着,难不成我还能害她?”她扫了眼缩在床脚的秋月,冷笑,“后院雪有半尺厚,摔死了也是她活该——”
“嬷嬷说的是。”我突然笑了,“可要是她真摔断了腿,传到侧妃耳朵里,怕是要怪嬷嬷管教不严。您想想,侧妃最讨厌麻烦,到时候要是罚您去扫三个月茅房……”我拖长了尾音,“那多不值当啊?”
李嬷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她最会趋炎附势,最怕担责任,原主记忆里林婉柔罚过几个犯错的奴才,她躲在后面比谁都快。
果然,她瞪了我一眼,又狠狠剜了秋月:“算你走运!明儿再敢偷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摔门走后,秋月突然跪下来,额头抵着我的膝盖:“王妃,您方才说话的样子,和从前……不大一样。”
“从前怎样?”我弯腰扶她起来。
“从前您总说‘嬷嬷说的是’‘妹妹说的是’,像只被拔了牙的猫。”秋月吸了吸鼻子,“可方才您眼里有光,像……像那天您在祠堂跪了整夜,却把要偷您嫁妆的小丫头堵在偏房,当场搜出金镯子的样子。”
我心里一震——原主也有这样的时刻?
看来林婉柔这些年没少抹黑白化她。
我拍了拍秋月的背:“以后,你跟着我,咱们好好活。”
晌午时分,秋月说要去厨房打热水。
我看着她裹紧破棉袄出门,忽然想起什么,喊住她:“等等——”
她回头,睫毛上还沾着晨霜。
“小心灶房的热水桶。”我顿了顿,“最近天寒,别烫着。”
秋月笑着应了,推开门出去。
雪光涌进来,照得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我望着那影子消失在拐角,突然听见外头传来“啪”的一声,像是木盆砸在地上的动静。
我攥紧了袖口——但愿只是她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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