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推了推铜边眼镜,拿笔在账册上比了比:“确实,这‘王’字运笔有力,倒像出自会写字的人。”他抬眼时眼里闪过精光,“王妃是要小的去对笔迹?”
“有劳。”我把茶盏往他手边推了推,“若是查出是谁动的手脚,还望陈管事秉公处理。”
未时三刻,陈七的帖子便送到了冷宫。
他带着几个小吏站在院中央,李嬷嬷被押着跪在地砖上,鬓发散乱:“我、我不过是替王婆子收着账册,哪成想被人误放到王妃院里!”
“李嬷嬷是管家,各院账册都该收在库房。”我指着她腕子上的翡翠镯子——那是林婉柔昨日赏的,“这账册若是王婆子的,怎会出现在王妃院里?难不成是王婆子长了翅膀,半夜飞进来塞床底?”
围观的仆役们窃窃私语。
王婆子从人群里挤出来,拍着大腿哭:“我在厨房当差时,都是李嬷嬷替我记账!她还说‘王字难写,我替你画押’,合着是要坑我!”
李嬷嬷的脸白得像墙皮,突然扑过来抓我手腕:“你个冷宫弃妃,凭什么……”
“放肆!”陈七猛拍惊堂木,“李嬷嬷私改账册、栽赃主母,按府规该杖责三十,革去管家之职!”
几个粗使婆子上来拖人,李嬷嬷的指甲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望着她被拖走的背影,后颈却泛起凉意——林婉柔的人吃了亏,她怎会善罢甘休?
暮色渐沉时,我绕到冷宫后巷倒药渣。
风卷着残雪打在脸上,我正欲转身,眼角瞥见墙根处有团灰扑扑的影子。
蹲下身细看,竟是几株枯萎的车前草,叶片蜷缩着贴在冻土上,茎秆却还硬挺。
我捏了捏,根须里还带着湿气,许是前几日化雪时冒出来的。
“姑娘,该回屋了。”秋月举着灯笼过来,“夜里风大,仔细冻着。”
我把车前草收进袖中,起身时后腰被冷风灌得发疼。
远处传来梆子声,一更天了。
那几株草在袖中硌着,像藏了把小火,倒比怀里的银镯更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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