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手里的银簪看了片刻,突然拍着大腿笑起来:"我就说这小娘子不简单!
前日有个穿靛青裙的婆子来问,说要找能掺毒的草药商——合着是给你下套呢?"
我的后背又浸出冷汗。
靛青裙...是柳嬷嬷。
原来从请大夫开始,她们就布好了局,就等我抓药时出岔子,好坐实我"意图毒害王府"的罪名。
"阿婆放心,我不是那等害人的。"我解下腕间的翡翠玉佩,"这是信物,下次我让丫鬟来取药,您只认这个。"
陈阿婆接过玉佩对着光看了看,突然塞回我手里:"这物件太金贵,我要块碎银就行。
但小娘子记住——"她的声音陡然沉下来,"你动了别人的奶酪,往后走路得看三步。"
从松鹤堂出来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
秋月抱着药包跟在我身后,絮絮说着陈阿婆方才的话。
我垂着眸看脚下的影子,总觉得有团黑糊糊的东西黏在后面。
"秋月,"我突然拐进条小巷,"你看那墙根的野菊开得好,帮我摘两朵。"
她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蹲在墙根装模作样地摘花。
我借着她的身子挡住视线,迅速闪进旁边的酱菜铺子。
透过腌萝卜的陶瓮往外看,果然有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在巷口转悠,脚尖无意识地踢着石子——是跟踪的。
等那汉子走到酱菜铺子对面时,我抄起门边的竹扫帚,"哗啦"一声扫落半筐花椒。
他被呛得直咳嗽,我趁机从铺子后门溜了出去。
"姑娘,您看!"秋月举着两朵野菊跑过来,目光却落在我发间——我故意扯下根珍珠发簪,用帕子包着沾了点花椒汁,扔在巷口的青石板上。
"他们终于坐不住了。"我摸着发烫的耳垂,低声道。
柳嬷嬷昨日在梅林的窃语,今日药铺的毒方,还有这跟踪的人...看来有人急着要我死,急得连章法都乱了。
回府时,门房的小斯正哈着气搓手。
见我掀帘进来,他突然直起腰:"王妃,柳嬷嬷在清芷院等着呢。"
我脚步一顿。柳嬷嬷?她向来只在主子房里当差,怎会屈尊来冷宫?
推开门时,她正站在檐下,手里捧着个红漆木匣。
见我进来,她福了福身,脸上的笑比蜜还甜:"恭喜王妃,王爷说清芷院潮湿,让老奴来带您去主院东厢。
明日辰时,老奴来接您。"
她的指尖蹭过木匣上的金漆,我瞥见匣底露出半片靛青裙角——和昨日梅林里那抹颜色一模一样。
主院东厢?萧凛突然要我迁居?
我接过木匣时,指尖触到匣身的温度——是刚从暖阁里拿出来的。
柳嬷嬷的目光黏在我发间,那里还别着方才摘的野菊。
"嬷嬷辛苦。"我笑着把木匣递给秋月,"明日辰时,我准候着。"
她退下时,裙角扫过门槛上的霜花。
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游廊尽头,突然想起陈阿婆的话:"走路得看三步。"
主院...那地方,怕是比冷宫的冰窖还冷上三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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