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的脸涨得通红,突然一咬牙,扯断捕鼠夹的铁链子,踉跄着往院外跑。
他跑的时候太急,左脚的绣鞋"啪"地甩了出去,正落在张二脚边。
那鞋面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得很——林婉柔院里的绣娘最会绣这个,上个月她还让我去看新得的绣样,说要给萧凛做鞋。
"沈娘子,这..."张二弯腰捡起鞋子,灯笼光在鞋面上打了个转。
我接过鞋子,指尖抚过绣线:"张大哥先去歇着吧,明儿我自会处理。"
张二应了声,提着灯笼走了。
秋月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姑娘,这鞋要怎么处理?"
我把鞋子塞进她怀里:"明儿早饭后,你拿这鞋去东院,跟林侧妃说——我院里进了贼,偷东西不成倒留了鞋,劳她帮忙认认是谁家的。"
秋月噗嗤笑出声:"林侧妃要是问起来,咱们怎么说?"
"就说这贼半夜翻我竹篱,踩了我防耗子的藤网,又被捕鼠夹伤了脚。"我望着院外的月光,"她不是总说我院子里种的是毒草么?
正好让她看看,我这院子里的'毒',到底是谁在碰。"
第二日清晨,柳嬷嬷端着茶盏来我院里。
她眼角的细纹堆成花,嘴上却叹着气:"沈娘子,昨儿夜里可吓着了?
老奴听说东角门那边..."
我指了指廊下的石凳:"柳嬷嬷坐,喝口茶。"
秋月端着茶盘过来,茶盏里浮着片新采的紫苏叶。
柳嬷嬷刚要接,目光突然落在我手里的绣鞋上。
那鞋被我搁在石桌上,绣着并蒂莲的鞋面在晨光里泛着柔润的光。
"这是..."柳嬷嬷的手顿在半空。
"昨儿夜里进的贼留下的。"我端起自己的茶盏,"柳嬷嬷在王府当差二十年,可认得这鞋样?"
柳嬷嬷的喉头动了动,目光在鞋面上扫了又扫:"像是东院...林侧妃院里的绣娘手艺。"
我笑了笑,把鞋推到她跟前:"劳嬷嬷帮我送回去吧,省得人家着急。"
柳嬷嬷走后,秋月挎着竹篮要去采买。
她站在院门口回头,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姑娘,我去西市买些新晒的陈皮,顺便看看陈阿婆的孙子病好了没。"
我点了点头,看她转过街角。
风里飘来远处的吆喝声,混着若有若无的抽噎。
那哭声细得像根线,从巷口的青石板缝里钻出来,缠在秋月的竹篮把手上。
"秋月?"我喊了一声。
她回头,鬓角的银簪闪了闪:"怎么了姑娘?"
我望着巷口那株老槐树,树影里好像有什么动了动:"早去早回。"
她应了声,挎着竹篮走了。
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边半块带血的碎布——像是从什么人衣角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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