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萧凛往林婉柔院子走,夜风里焦糊味越来越浓。
李嬷嬷尖嗓子像根细针,扎进耳朵:“昨儿那刺客就是沈侧妃养的!她早看林侧妃不顺眼,故意使苦肉计!”
我攥着萧凛的手,指节发白。
不是怕这些谣言——他刚用读心术翻过我的心事,刺客是不是我安排的,他比谁都清楚。
可这谣言若传到外头……我抬头看他,月光在他下巴上镀了层冷霜,掌心却烫得惊人。
“别怕。”他低头看我,拇指轻轻蹭我手背,“明儿我便召全府上下,把账册和刺客口供摊开了说。”
我喉咙发紧,忽然想起昨夜他读心时后颈的冷汗。
那时他明明难受得厉害,却还笑着说:“原来你藏了这么多本事。”
现在他说“别怕”,我信。
第二日天刚亮,秋月端着药碗进来,眼圈泛红:“姑娘,前院小厨房的张婶子刚才说,门房都听见外头茶摊在嚼舌根了。说是您为争宠不择手段。”
我捏着药勺的手顿住。
药汁是苦的,心里更堵。
倒不是气那些嚼舌根的人,只是恨林婉柔这招“借刀杀人”——她烧了自己的账本,却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好让萧凛即便查到什么,也成了“偏私”。
“去请云笙姑娘来。”我放下药碗,“就说我想听《惊鸿》曲。”
秋月愣了愣,旋即眼睛一亮:“是!姑娘是想借曲子……”
“曲子里的门道,总比直着说动人。”我摸了摸腕间的翡翠镯子——暗扣里的账册残页还在,那是林婉柔私吞月例银的铁证。
可现在谣言在先,直接拿证据反而像急着辩解。
得先让人心软了,再摆证据才有用。
午后宴席,云笙抱着七弦琴来的时候,廊下的牡丹开得正好。
她素白裙裾扫过青石板,眼尾扫过我时轻轻一弯。
我坐在主位下首,萧凛的位置还空着——他说要等人到齐了再出现。
琴弦拨响的刹那,我便知道她懂了。
《惊鸿》本是清越曲子,可她第一声泛音便带了丝幽咽,像雨打芭蕉,又像孤雁哀鸣。
第二句转得极妙,音色陡然清亮,像是拨云见日,连廊下打盹的鹦鹉都扑棱着翅膀叫起来。
“这曲子……”几个侧室低声议论,“怎么听着像说有人蒙冤?”
“原是《惊鸿》,可云姑娘加了《平冤操》的调子。”二夫人捻着佛珠,“当年我娘被妾室陷害时,府里老琴师也这么弹过。”
我垂眸抿茶,喉间泛起一丝甜。
云笙的琴音绕厅三圈,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低了——连最刻薄的三夫人都放下茶盏,眉心拧成个结。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玄铁靴踏地的声响。
萧凛掀帘进来,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他穿玄色朝服,腰间玉牌撞出清脆的响,目光扫过全场,连最会察言观色的老仆都噤了声。
“把人带上来。”他坐下后只说了一句。
暗卫押着灰衣汉子进来,我认出是昨夜行刺那人。
他额角还渗着血,跪下去时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闷响惊得云笙的琴弦“铮”地断了一根。
“说。”萧凛指尖敲了敲桌案。
刺客抖如筛糠:“小的是林侧妃院里李嬷嬷雇的!她说只要扮作刺客伤了沈侧妃,就给二十两银子!”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里慌乱,“沈侧妃根本不认识小的!是李嬷嬷说……说您得势了,林侧妃的月例要被您扣下,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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