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朱漆木匣的手在袖中微微发紧。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绣鞋,宫门前的石狮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仿佛预示着今日的风波未平。
秋月扶着我的胳膊,低声道:“王妃,林侧妃的马车就在后面。”
我垂眸看了眼腕间的翡翠镯子——这是昨日萧凛命人送来的,说是“压惊”。
他昨夜回府时,我正对着烛火整理香囊里的药粉。
他站在廊下看了我半刻,忽然说:“明日在太后面前,不必怕。”
怕?我倒要谢谢林婉柔,给了我把这潭浑水搅得更清的机会。
宫门口的宦官尖着嗓子唱名。
我掀起车帘,迎面撞上林婉柔惨白的脸。
她穿着月白缠枝莲的裙裳,发间的珍珠步摇晃得厉害。
见我望过去,她立刻别过脸去,指尖死死掐着帕子角。
李嬷嬷跟在她身后,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扫过我腰间的香囊时顿了顿。
“沈侧妃,林侧妃,摄政王到——”
萧凛的玄色大氅掠过我的衣袖,带起一阵冷香。
他站定后垂眸看我,眼底有我熟悉的沉肃,却在触及我袖中鼓起的香囊时,眉峰微松。
这是我们昨夜商量好的暗号——他信我。
慈宁宫的檀香熏得人鼻头发痒。
太后半倚在软榻上,手里的玛瑙念珠转得飞快。
“萧凛啊,”她抬眼扫过我们,“皇后那起子事,哀家听着总不踏实。前日三位大人中毒,你说查着与王府有关?”
林婉柔突然踉跄一步,帕子“啪”地掉在地上。
李嬷嬷慌忙去捡,我却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在发抖。
“回太后,”萧凛上前半步,“确实有线索指向内宅。”他侧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青黛昨日在林侧妃院中发现了些东西。”
殿内温度骤降。
林婉柔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小蝶缩在她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我摸出腰间的香囊,绣着并蒂莲的丝线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太后,这是臣妾前日在药铺配的安神香。”
“安神香?”太后眯起眼,“拿过来。”
我解开香囊绳结,将里面的香粉倒在青玉碟中。
香粉落下去时,林婉柔突然尖叫:“慢着!这是……这是我房里的东西!”她扑过来要抢,却被萧凛的侍卫拦住,发簪歪在鬓边,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林侧妃急什么?”我取出袖中瓷瓶,往香粉上滴了两滴试剂,“臣妾昨日在您妆台暗格里找到半瓶‘紫云瘴’,这香粉里掺了它的残液。”
青玉碟里的香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蓝。
太后“腾”地直起身子,念珠“哗啦”散了一地。
“传太医院!”她声音发颤,“验!”
太医院院正颤巍巍捧起玉碟,鼻尖几乎要贴上去:“回太后,这……这确是‘紫云瘴’的残留。此毒需与龙涎露同烧才会发作,单验香粉或毒瓶都查不出!”
林婉柔的嘴唇瞬间褪成青白色,李嬷嬷扶着她的手也在抖。
我望着她,突然想起昨夜在她院里闻到的龙涎露甜腥——原来她早把两种毒药分开放,等宴席上宾客到齐,才命人同时点燃。
“林侧妃好手段,”我抚着香囊上的并蒂莲,“中秋夜您说‘这香最是安神’,转头就命阿兰去花娘子那里取‘紫云瘴’。花娘子的账本里可记着,上月十五您让她调过三回毒,说是‘给沈侧妃的教训’。”
“不可能!”林婉柔突然甩开李嬷嬷的手,“你……你怎么会知道阿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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