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凛的声音带着冷刃出鞘的寒意:"什么人?"
我掀开门帘,正撞进他怀里。
他身上带着松烟墨的味道,应该是刚从书房过来。"刺客。"我指了指地上的黑蛇,"黑蛇。"
萧凛的手按在我后颈,力道重得几乎要掐进骨头里。
他蹲下身,剑尖挑起黑蛇的下巴:"谁派你来的?"
"死士不言主。"黑蛇吐了口血沫。
我蹲下去,捏开他的下巴。
他齿间有黑色药末——是毒。"晚了。"我冷笑,"你方才撞翻了妆台,我撒了鹤顶红在地上,你若咬毒,半柱香内就会肠穿肚烂。"
黑蛇浑身剧震,额角的汗珠子砸在青砖上。"是...是三皇子。"他喘着粗气,"他说林婉柔恨你入骨,让我杀了萧凛,把刀塞她手里。"
我盯着他腰间的皮囊,伸手扯了下来。
打开的刹那,药香混着腥气涌出来——是乌头、钩吻、曼陀罗的混合,和三年前林婉柔陪嫁丫鬟的死状一模一样。
"那年冬月,林侧妃的丫鬟春桃暴毙。"我捏着药囊转向萧凛,"太医院说是感染时疫,可我查过,春桃身上有青紫色斑块,那是乌头过量的症状。"
萧凛的目光沉了沉:"老九。"
"属下在。"暗卫首领从房梁上跃下,单膝跪地。
"查春桃的案子。"萧凛的声音像淬了冰,"从李嬷嬷的陪房开始。"
老九领命退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站在廊下看积雪融化,听着东院传来的喧哗——老九带人砸了李嬷嬷的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林氏与北境商人的信笺,火漆印是林婉柔私用的并蒂莲。
"王妃!"小丫鬟小柳跑得跌跌撞撞,"林...林氏跪在正门前,说要见王爷!"
我扶着廊柱往正门走,远远便看见林婉柔缩在雪地里。
她往日穿惯了云锦,今日只套着粗布短打,发间的珠钗全被收走了,几缕白发粘在青灰的脸上。
"萧郎!"她扑过来抓我的裙角,指甲缝里全是泥,"我是冤枉的!
那些信笺...是李嬷嬷偷刻的我的印!"
我弯腰捏住她的手腕,当年她推我下荷花池时,也是这样的力道。"你让我在冷宫里喝了三年的刷锅水。"我贴着她耳边说,"你让人往我药里掺巴豆,害我泻得站不住。
你说这些,是李嬷嬷偷刻的印?"
她浑身发抖,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我错了...我求你..."
"你求错人了。"萧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站在台阶上,玄色大氅被风卷起,"沈氏说让你生不如死,便不会让你死。"
林婉柔瘫坐在地,像团被踩烂的雪。
老九从门内出来,手里捧着个檀木匣:"王爷,林氏在城外的庄子,还有城南的布庄、米行,账册都有问题。"
萧凛接过匣子,目光扫过我:"明日起,彻查王府所有产业。"
我望着他袖中露出的半页账册,上面赫然盖着林氏的朱印。
风卷着残雪掠过门廊,我听见远处传来车轮碾过冰面的吱呀声——是老九带人去封林氏产业了。
今晚的月光,该比往日更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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