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潜营 (2-2)

谷内营盘连绵，篝火吞吐。主营帐前，一名戌族将领正与几名汉人低语，其中一人左袖第三粒纽扣赫然缺失！李梦蝶潜至粮草车后，汉人谄媚的嗓音刺入耳膜：“……待忠义侯一死，北境必乱！届时里应外合，義朝半壁江山唾手可得！”戌族将领砂石般的笑声炸开：“好！明日拂晓，便取那老狗头颅！”

李梦蝶齿尖深陷下唇，掌心被指甲掐出月牙血痕。她屏息退离，沿原路折返。归途风雪如怒兽撕咬，体力几近枯竭。数度踉跄跌倒，数度挣扎爬起，雪泥浸透衣袍。白承铉那句“活着回来”在耳畔轰鸣——她还有承诺要守，还有人要护！

天光泛灰时，营门火把的微光刺破雪幕。她踉跄扑入，守兵惊呼扶住。“快……白将军……”喉间只余气音。白承铉冲至，见她浑身浴血，面色骤白如雪。他一把将她抱起，直冲军帐。

“梦蝶！醒醒！”颤音裹着恐惧。

李梦蝶眼睫微动，染血的唇角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染透暗红的羊皮纸自她怀中滑出，落入他掌心。“戌族……明日拂晓……杀…忠义侯……”气若游丝，字字如钉。

白承铉攥紧血纸，眼中烈焰燎原：“我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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