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陌猛地按住地窖门,对林惊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头顶的沈青梧声音里带着哭腔,混着翻动东西的窸窣声:“赵伯!你撑住,我去找大夫!”
“别是陷阱。”林惊鸿压低声音,指尖仍攥着那卷山河图,绢布的边角已被冷汗浸得发潮。
白小陌贴着门板听了片刻,外面只有沈青梧的啜泣和赵忠微弱的喘息,再无其他动静。他轻轻推开条缝,见青衫青年正扶着赵忠往柴房挪,沈青梧蹲在地上拾掇散落的卷宗残片,发髻上还沾着戈壁的沙尘。
“是她。”白小陌拉开门,刚要迈步,却被林惊鸿拽住。
“等等。”林惊鸿望着沈青梧的背影,眉头微蹙,“她怎么来得这么巧?”
话音未落,沈青梧突然回头,脸上泪痕未干,见他们出来,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喜色:“你们没事!太好了!”她扑过来想抓林惊鸿的手,却在瞥见她掌心的绢布时,眼神闪了闪。
这细微的变化没逃过林惊鸿的眼。她不动声色地将山河图塞进袖中,反手按住剑柄:“玄字门的人走了?”
“刚追往西南去了。”沈青梧抹了把脸,语气急促,“赵伯伤得重,我们得赶紧带他走。”
青衫青年突然开口:“沈姑娘,赵伯说让他们往东北破庙去。”他的声音清冽,像山涧的泉水,“我叫苏砚,是赵伯收留的孤儿。”
沈青梧的脸色僵了一瞬:“破庙不安全,我知道个更隐蔽的地方——”
“不必了。”林惊鸿打断她,目光锐利如锋,“沈青梧,你到底是谁?”
沈青梧后退半步,脸上血色褪尽:“惊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玄字门的人来得蹊跷,你出现得更蹊跷。”林惊鸿步步紧逼,“你怎么知道风沙渡的位置?又怎么确定我们在这里?”
白小陌突然想起什么:“你给的那半块玉佩,是不是有问题?”
沈青梧咬着唇,忽然笑了:“不愧是林大小姐,果然聪明。”她缓缓站直身子,身上的柔弱瞬间褪去,眼神变得冷冽,“既然被你识破,我也不装了。”
她从怀中摸出块一模一样的梅花佩,与林惊鸿手中的半块拼在一起,恰好组成完整的图案。“我是玄字门的人,代号‘青雀’。”
苏砚猛地将赵忠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扁担:“你骗我们!”
“赵忠守着的哪是什么真相,不过是引你现身的诱饵。”沈青梧的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温和,“林家灭门的真相?呵,那山河图才是关键。”
林惊鸿心头一沉:“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图纸?”
“不全是。”沈青梧的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剑穗上,眼神复杂,“我娘曾是林府的绣娘,当年惨案时,是老夫人让她带着我逃出来的。”她从袖中取出个绣绷,上面绣着半朵梅花,针脚与林惊鸿的剑穗如出一辙,“这是我娘临终前教我的,说见到同样的针法,要护那人周全。”
这反转让白小陌摸不着头脑:“那你刚才——”
“玄字门的人盯我很久了,我若不假意投靠,根本活不到现在。”沈青梧的声音发颤,“我引你们来风沙渡,是想让赵伯带你们找到图纸,再设法送你们离开。可我没料到,他们竟提前动了手。”
赵忠咳着血,艰难地说:“大小姐,信她……她娘当年……替老夫人挡过箭……”
就在这时,苏砚突然指向西北方向:“看!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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