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林惊鸿的声音在箭雨呼啸中格外清亮,“用前朝兵甲掀起战火,让百姓再遭颠沛,这也配叫活路?”她反手抽出长剑,剑锋映着胡杨的影子,“山河图若真是祸根,我今日便毁了它!”
“不可!”苏砚和沈青梧同时惊呼。沈青梧趁苏砚分神,猛地挣脱他的钳制,抓起地上的短刀就往林惊鸿扑去:“那是我娘用命换来的!”
白小陌早有防备,弹弓射出的石子精准打在沈青梧手腕上。短刀脱手的瞬间,林惊鸿的剑尖已抵住她的咽喉。“你娘若泉下有知,未必想看到你为这图纸不择手段。”
沈青梧的眼眶红得吓人,却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苏砚见状,突然吹了声口哨。胡杨林深处竟窜出四五个黑衣人影,个个身手矫健,转眼就挡在了玄字门弓箭手的射程外。“这些是永王的亲卫。”他对林惊鸿道,“我们只想拿回属于前朝的东西,从未想过滥杀无辜。”
“说得比唱的好听。”白小陌扶着赵忠往后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玄字门?”
正说着,玄字门的人已冲破亲卫的阻拦,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挥刀:“把图纸交出来,饶你们全尸!”他身后的官差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苏砚的亲卫虽勇猛,终究寡不敌众。一个黑衣卫为护苏砚,被箭射穿了肩胛,闷哼着倒下。苏砚眼神一凛,从药箱底层抽出把软剑,剑身在风中抖出片银光:“林惊鸿,今日你我联手退敌,图纸之事暂且不论,如何?”
林惊鸿瞥了眼被官差逼得步步后退的亲卫,又看了看怀里气息渐弱的赵忠,剑尖微微下垂:“可以。但我有条件——若你们敢动百姓分毫,我第一个不饶你。”
“成交!”苏砚话音未落,软剑已如灵蛇般窜出,挑落了三支射向林惊鸿的箭。
林惊鸿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掠过泉眼,长剑横扫,逼退了前排的官差。她的剑法轻盈灵动,却招招狠辣,正是当年林府的“流云剑法”。白小陌虽不会武功,却仗着身形灵活,专挑官差的脚踝、手腕打,弹弓里的石子换作了尖锐的碎瓷片,竟也逼得两人不敢靠近。
沈青梧缩在巨石后,看着混战的人群,突然抓起块石头,狠狠砸向刀疤脸的后脑。刀疤脸吃痛回头,沈青梧趁机扑到林惊鸿身边:“我帮你!”她捡起地上的短刀,竟也像模像样地劈砍起来,只是眼神总往林惊鸿的袖口瞟。
激战中,赵忠突然抓住白小陌的手,气若游丝:“大小姐……山河图……背面……”话未说完,头便歪了过去。
“赵伯!”林惊鸿心头一痛,分神间,刀疤脸的刀已劈到面前。千钧一发之际,苏砚的软剑缠上刀疤脸的手腕,借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刀疤脸惨叫着跪倒在地,手腕已被拧断。
“撤!”玄字门的人见领头者受伤,顿时乱了阵脚,不知是谁喊了声,众人竟真的潮水般退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戈壁尽头。
胡杨林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和粗重的喘息。苏砚的亲卫忙着包扎伤口,沈青梧瘫坐在地上,望着赵忠的尸体,眼神茫然。
林惊鸿蹲下身,轻轻合上赵忠的眼睛,指尖触到他冰冷的手,突然想起他说的话。她从袖中摸出山河图,翻转过来,只见背面用朱砂写着行极小的字:“山河非图,人心是路。”
这八个字像道惊雷,劈开了她连日来的困惑。原来林家守护的从来不是兵甲库,而是警示后人——能安定天下的,从不是藏于暗处的刀兵,而是体恤百姓的人心。
苏砚走过来,看着那行字,沉默半晌:“我懂了。”他收起软剑,对林惊鸿拱手,“永王殿下要的,或许也不是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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