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千鹤子，在成为医生之前，你必须知道……生命在你的手上是什么感受。”

她的老师抓起一只解剖用兔子递给她。

“必须先去感受生命的流逝，才能明白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有何等的沉重。”

“如果不能接受生命的消亡，自然是当不了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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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为实习医生，还没有机会真正接触病人。但是跟着主任桃泽先生观摩学习的时候，总感觉导师所说的话份量又重了几分。

身为医者，她应当知道生命脆弱易消逝。她早已过了能欣赏物哀美学的少年怀愁的年纪。

所以，应当活下去，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她的存在，应当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她搅动着速溶的咖啡。

她比额定的量多加了半包。泡的是白咖啡，糖分加多了，有些过于甜腻了，不过便利店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甜的想吐。但是，这是目前摄入咖啡因的最有效手段。斟酌再三，她还是一饮而尽。反正已经为黑咖啡破戒了，也不差这一回。

难喝！

诊室的门“啪嗒”一下被拉开，是巡视完的桃泽先生。

“小千，后半夜就交给你了。”桃泽擦了擦镜片，几乎一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直到早上九点，早班的医生才会来接替他们。

在此期间，桃泽医生和清水医生会负责处理急救的派遣和部分住院部病人生命体征的监控。

所幸一夜无事。

不过，就在她准备下班时，护士台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医生，救我，我的肚子破了！医生！我……生出了一只……啊……”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急救电话也随之挂断。

千鹤子瞥了一眼表。

8：45。

“什么嘛……”护士玉川小姐撇撇嘴，“最近收到很多这样的整蛊电话。”

“要么打完急救以后一句话也不说，要么就像刚才一样，说了很多，但是连位置这种信息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我们这样没办法派人啊。通讯地址的权限只有警察才有。”

说罢她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想什么，“不过，我们院最近的病人也没有什么数量上的波动啊，增加的只是急救电话而已。”

有急救电话但是没有施救对象吗？

千鹤子苦笑，“毕竟总会有人会觉得好玩而这么干的。”

“所以说值班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人就很麻烦啊。”玉川很不爽地敲了一下桌子，“不过型号马上就可以下班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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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子赶着上班高峰期挤着TR线回公寓时，却发现寓所周围停着几辆警车。

就在她居住的那栋公寓旁。

盗窃？

她狐疑地绕过警车，正打算按电梯上楼。

忽然一位身着灰色西装的高个子青年拦住了她，上一次在咖啡厅的时候，她也见过他。

搜查一课的警察？

“清水小姐，要劳烦您一下了。”

她探头，发现两名鉴定科的警察正对电梯进行取样。

找指纹吗？

不过，这么频繁使用的工具应该很难有完整的指纹吧。

“好了，您可以上楼了。”在两人离开电梯后，警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清水小姐住几楼呢？”

“十一楼。”她指了指电梯按钮，“现在我可以按了吧？”

男人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急忙掏出笔记簿，热切地问道，“清水小姐，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千鹤子正因为缺觉而头晕呢，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头大。她急忙用手揉了揉没心，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啊，高木警官，我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值班。”

“不过，如果有声音的话，我哥哥应该会听到。”

“哥哥？你是说，搜查一课的清水警部补？”

“啊……”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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