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卫工作室的路上,他发现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被限流了——李诺用小号测试,发出去的演出视频,只有几个好友能看到。
“是寇伊。”李诺对着电脑屏幕咬牙,“她买通了平台的审核员,给我们加了‘敏感账号’标签。”
卢凯站在地铁口,看着玻璃倒影里自己疲惫的脸。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广场演出时,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怯生生地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歌让我觉得,被欺负也不是世界末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李诺说:“去工作室。限流怕什么,我们还有嘴,可以一个人一个人地唱。”
大卫的工作室藏在旧工业区的仓库里,墙上贴满了泛黄的海报。卢凯刚把《泥泞里的星》弹到一半,大卫就抬手打断他:“停。这里的转音太刻意,像在炫技。你不是在炫技,你是在喊救命,对吗?”
卢凯愣住了。他重新调整呼吸,指尖落在琴弦上时,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颤抖。这一次,他唱得很慢,像在对着那个递纸条的女孩说话。
唱完后,大卫沉默了很久,才说:“下周开始录。我不收你制作费,但条件是,所有版权归你自己,以后就算火了,也别签那些想把你变成摇钱树的公司。”“放心吧,我是不可能为他们卖命的。我的音乐是自己的,也是广大民众的。”
“嗯,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真像我的一位老朋友呢!”
录音的日子并不顺利。第一天,他们刚录完主歌,录音棚的电源突然跳闸——后来才发现,是线路被人动了手脚。第二天,马丽娜送来的演出服被人泼了油漆,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才做好的。
阿雅气得把油漆桶摔在地上:“一定又是寇伊我去跟她拼了!”
卢凯拉住她,指着窗外说:“你看那些工地上的工人,他们不会因为下雨就不盖楼。我们也一样。”
他蹲下身,用酒精棉一点点擦拭被油漆弄脏的布料:“马丽娜,能帮我改改吗?比如,在这里加块补丁,绣上‘未完成’三个字。”
马丽娜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笑了:“再加个小太阳吧,就算被遮住,也在发光。”
EP的录制用了整整两个月。卢凯白天在面包店打工,晚上泡在录音棚,常常在地铁上站着就能睡着。有一次他累得在吉他上睡着了,梦里全是寇伊嘲讽的笑声,惊醒时发现自己把琴弦都压断了一根。
大卫看着他布满茧子的指尖,递给他一瓶护手霜:“别硬撑。真正的力量不是熬垮自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喘口气再跑。”
卢凯摇摇头,把断弦换好:“我怕一停,就再也起不来了。”
EP终于要发行时,新的麻烦又来了。原本答应帮他们分销实体CD的几家唱片店,突然集体变卦。李诺查到,寇伊的母亲奥黛丽给这些店的老板打了招呼:“谁敢卖卢凯的东西,以后就别想拿到我们品牌的赞助。”
那天晚上,工作室里的气氛低到了冰点。阿雅把画稿揉成一团:“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放过我们?”
卢凯没有说话。他打开电脑,把EP的五首歌上传到了一个免费音乐分享平台——那是李诺找遍全网,唯一一个没被寇伊势力渗透的小众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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