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凯上前一步,拳头捏得咯吱响,但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我们不需要你的钱,还请你离开。”
温顿像是没听见,从包里掏出一叠乐谱扔在茶几上,纸张散落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是我写的曲子,你们先看看。”他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落在角落里的阿哲身上,那双狭长的眼睛像蛰伏的蛇,带着审视猎物的锐利,“尤其是你,”他忽然笑了,妖冶的五官在光线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你的眼神很干净,可比那些舞台上虚伪的艺术家干净多了,或许真能唱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阿哲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被夸奖,而是那目光太烫,像要把人看穿。
李诺本想把乐谱扫到地上,瞥见《暮色暗流》标题时,却鬼使神差地捡起。音符刚入眼,他便像被施了定身咒——复杂的节奏型层层嵌套,低音声部如暗流涌动,高音旋律似刺破阴霾的光,竟和他昨夜构思的鼓点框架完美契合。
“这……”李诺惊得指尖发颤,鼓棒在掌心转了三圈,“你怎么写出这种东西?”
卢凯凑过去看,原本绷紧的肩瞬间松垮。他写词时总卡在情绪递进,温顿的谱子却像装了情绪开关,前奏是孤独的呓语,主歌是挣扎的呐喊,副歌陡然扬起希望的弧光,正好补上他歌词里缺失的张力。
马丽娜凑近阿雅,两人盯着《晨雾与光》的和弦走向,对视时眼睛发亮——阿雅空灵的声线,遇上这如云朵般轻盈又暗藏力量的编排,简直是天作之合。
阿哲抱着吉他,试着弹响《街头独白》的前奏。音符淌出的瞬间,地下通道的寒风、路灯下的剪影、奶奶慈祥的微笑,全涌入脑海。温顿在旋律里埋了细碎的呼吸留白,恰好接住他嗓音里的沧桑,像是专为他量身打造的共鸣腔。
工作室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阿哲的吉他声在流淌。温顿垂眸坐着,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看不出喜怒。
卢凯率先打破沉默,挠了挠炸毛的脑袋:“这谱……确实有点东西”
李诺猛点头,鼓棒敲得桌面哒哒响:“我去,老子的鼓能在这曲子里炸开花!”
马丽娜红着脸拽拽卢凯衣角,小声说:“他要是能改改说话的臭脾气……让他加入也不是不行。”
阿雅更是直接,闪着星星眼,期待的看着温顿:“教我写这种和声好不好!”
温顿抬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却仍端着架子:“所以,现在能好好谈加入的事了?”
卢凯还想嘴硬,李诺已经把温顿往主位推:“来来来,咱新成员,讲讲这曲子咋想的!”
阿哲望着温顿,阳光在他发梢镀了层金,那些尖锐的刺仿佛在融化。原来这个浑身带刺的少爷,真的揣着和他们一样滚烫的音乐梦,藏在傲慢皮囊下的,是颗被误解太久的、爱音乐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温顿便成了“向光”的意外一员
他总爱挑刺。嫌阿雅泡的茶太淡,说李诺的鼓点太乱,点评卢凯写的歌词“像中学生日记”。最让大家受不了的是,他总使唤阿哲——“喂,那个谁,去给我买杯蓝山咖啡”“把我外套挂起来,别皱了”“这谱子看不懂?果然是没受过专业训练的”。
阿哲起初没应声,后来被缠得没办法,就低着头说:“我叫阿哲,不叫‘那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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