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风暴2 (2-1)

林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心包装的小盒子："圣诞快乐。"

季嵛接过礼物，轻轻拆开——是一支钢笔，笔身上刻着"To Q, Follow your dream. —L"。

"这...太贵重了。"季嵛抚摸着钢笔上精细的刻字，喉咙发紧。

林洋摇摇头："用它考上京都大学，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季嵛抬头看着林洋，月光下的少年眼中盛满了他无法回应的情感。他想说谢谢，想说对不起，想说很多很多，但最终只是轻声问："为什么是这支笔？"

"因为你曾经在论坛上说过，"林洋微笑着，"你最喜欢用钢笔写字的感觉，像在雕刻时光。"

季嵛的心脏几乎停跳。那是他一年前刚注册账号时发的帖子，林洋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林洋，我..."季嵛刚开口，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季嵛！"父亲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寂静中响起，"果然在这里！"

季嵛猛地转身，看到父亲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口。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爸？你怎么..."

"陈校长说你可能在学校，我就来看看。"父亲的目光从季嵛脸上移到林洋身上，又落在那支钢笔上，"这是谁？"

林洋挺直腰背："我是季老师的学生，林洋。"

"学生？"父亲冷笑一声，大步走过来夺过钢笔，"送老师这么贵重的礼物？刻着这么亲密的字？"

季嵛急忙解释："爸，这只是..."

"闭嘴！"父亲怒吼，"我早该发现不对劲！你妈说你最近总是神不守舍，原来是被个小鬼迷住了！"

林洋的脸色刷地变白："叔叔，您误会了..."

"滚出去！"父亲指着门口，"我和我儿子有话要说！"

林洋站着不动，眼神倔强。季嵛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先离开。林洋咬了咬嘴唇，最终拿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门关上的瞬间，父亲把钢笔狠狠摔在地上："你疯了吗？和一个学生搞这种关系！"

"我们什么都没做！"季嵛辩解道，"他只是送我一支钢笔鼓励我考研..."

"放屁！"父亲的脸涨得通红，"我教书三十年，什么没见过？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根本不像看老师！"

季嵛沉默了。父亲说得没错，但他不能承认。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会怎样？"父亲压低声音，却更加危险，"你的名声，事业，全毁了！那小子也会被指指点点一辈子！"

季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们只是师生关系。"

"最好是这样。"父亲捡起钢笔塞进口袋，"从明天起，你不准再见他。我会和陈校长说，调你去别的年级。"

"不行！"季嵛脱口而出，"爸，你不能..."

"我能！"父亲打断他，"除非你想看我心脏病发作！"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中季嵛的软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父亲转身离开前最后看了他一眼："考研结束后，立刻搬回来住。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和那小子有联系..."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明显。

门被重重关上，季嵛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他拿出手机，发现林洋发来好几条消息：

【你爸走了吗？】

【我在校门口等你。】

【季老师？你还好吗？】

季嵛盯着那些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没有回复。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那小子也会被指指点点一辈子"。

最终，他回复道：【回家吧，我们不该再单独见面了。】

发完这条消息，季嵛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手掌中。他听到窗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渐渐远去的自行车铃声。林洋走了，带着失望和不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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