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群起义 (2-1)

当第一只蜜蜂挣脱束缚，

整个蜂巢开始颤抖。

我们是被编号的工蜂，

但刺，永远属于自己。

震动越来越剧烈，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片。封尘趁机扑向金属箱，取出那个标着"Alpha"的小瓶。黑色纳米液体已经漫到脚踝，奇怪的是，它们避开了封尘，像是有意识般绕开他流动。

"系统被入侵了！"Alpha的全息影像扭曲变形，"不可能...这是量子加密的..."

隔壁实验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封尘透过透明墙壁看到，小叶不知用什么方法打破了玻璃舱，正扯掉头上的电极。她的右眼闪烁着与Alpha机械眼相似但频率不同的蓝光。

"阿飞，现在！"小叶的声音通过某种方式直接穿透隔音墙传来。

阿飞的机械右臂突然自动重组，从被拆卸状态恢复完整。机械手指变成精细的工具，几秒钟内就解开了束缚带。最惊人的是老赵——他在培养舱中睁开眼睛，嘴唇蠕动着似乎在念什么代码。

Alpha的全息影像彻底消失了。封尘冲向透明墙壁，用金属箱猛砸，但特殊材质的墙壁纹丝不动。黑色纳米液体已经涨到膝盖高度，它们开始组成奇怪的形状——像是某种数据流的三维投影。

"封尘，听我说！"阿飞的声音突然从房间的扬声器中传出，"那些纳米机器人是老赵设计的后门程序，它们在重写系统核心！"

一个纳米机器人组成的箭头指向房间角落的控制台。封尘趟过黑色"液体"，发现控制台上有一个与小瓶完美契合的凹槽。他犹豫了一秒，将Alpha芯片插入凹槽。

整个房间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墙壁变得完全透明，显示出隔壁实验室的全貌：Alpha的真身——一个瘦小的年轻女子，蜷缩在中央控制椅上，头上连接着数十根数据线。她的机械左眼疯狂闪烁着，真实右眼却充满了恐惧。

"不...不要..."真实的Alpha声音出人意料地柔弱，"你们不明白...这个系统在保护人类..."

小叶已经挣脱全部束缚，正帮助阿飞解放老赵。令封尘震惊的是，老赵从培养舱出来后，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主控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操作着不存在的界面。

"约翰！"Alpha尖叫出一个陌生的名字，"你答应过永远不干涉我的工作！"

老赵——或者应该叫约翰——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对不起，艾丽卡。但你的'保护'已经变成了囚禁。"

封尘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墙壁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他冲向小叶，帮她扯掉最后的电极。

"你还好吗？"他注意到小叶的右眼变成了完全的机械体。

"比想象中好，"小叶苦笑，"他们给我装了Alpha的早期版本义眼。没想到这反而让我能黑进系统。"

阿飞拖着半瘫痪的机械腿过来："老赵...不，约翰博士是Alpha的父亲。四十年前，他发明了最初的神经链接技术，为了治疗女儿的渐冻症。"

随着纳米机器人重写系统，整个设施的结构开始变化。墙壁像液体般流动重组，露出隐藏的通道和房间。最惊人的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只是庞大地下网络的冰山一角——数十层类似的结构向下延伸，形成一个真正的"蜂巢"。

Alpha——艾丽卡蜷缩在椅子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只是想帮助人类...消除冲突和痛苦..."

约翰博士温柔地断开她头上的数据线："但痛苦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亲爱的。你无法通过控制来创造和平。"

突然，整个蜂巢的警报声变成了某种奇怪的旋律。封尘的太阳穴一阵刺痛，芯片残留部分最后一次激活——但这次不是控制信号，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感。

"我们得离开，"约翰博士搀扶起女儿，"系统自毁程序已经启动，三十分钟内这里会塌陷。"

小叶突然指向一个屏幕："等等，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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