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一百二十五章

蓝忘机将杯中残酒饮尽，指尖残留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远处传来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却仍能听见魏无羡佯装生气的斥责与蓝景仪带着笑意的求饶。他转身望向寒潭，符咒凝成的藤蔓在水波中轻轻摇曳，新摘的葡萄垂入潭水，倒影与天上的明月交叠，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脚步声由远及近，魏无羡抱着空酒坛气喘吁吁地折返，发间还沾着几片草叶。

魏婴（魏无羡）：“果然是那小子！"

他晃了晃酒坛，坛口还残留着几滴琥珀色的酒渍，

魏婴（魏无羡）："才喝了半盏就被他抢去大半，下次酿酒非得锁在你的乾坤袋里不可！"

蓝忘机抬手替他拂去发间的草叶，动作自然得仿佛重复过千百遍。魏无羡忽然凑近，带着酒香的呼吸扫过他耳畔：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你说...我们再酿些酒，下次办个真正的酒会如何？"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倒映着寒潭上浮动的月影，

魏婴（魏无羡）："就用后山的葡萄，再摘些夜露浸过的桂花，说不定能调出比这更妙的滋味！"

蓝忘机望着他眼底跃动的雀跃，喉结微动。记忆突然漫溯回藏书阁初见时，那个总爱翻墙捣乱的少年，如今却在自己眼前认真描绘着酿酒的蓝图。他从未想过，云深不知处的规矩会被一个人打破得如此彻底，而他竟甘之如饴。

蓝湛（蓝忘机）：“好。"

他轻声应道，伸手接过酒坛，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魏无羡的掌心。对方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应允惊到，怔愣片刻后突然笑出声，笑声惊起潭边栖息的白鹭，扑棱棱掠过水面，搅碎一池月光。

此后的日子里，静室常飘出细碎的响动。魏无羡整日捧着《仙家百酿谱》钻研，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抓着蓝忘机问东问西。蓝忘机虽表面上仍是一副清冷模样，却会在晨起时带回沾着露水的桂花，或是在藏书阁寻来记载西域酿法的古籍。

当第一缕秋风吹落银杏叶时，新酿的酒已经封坛。这次魏无羡特意用藤蔓编了个精致的酒标，歪歪扭扭地写着"忘羡酿"三个字。蓝忘机望着那三个字，忽然想起那年在乱葬岗，魏无羡也是这样，用枯枝在地上写他的名字。

魏婴（魏无羡）：“等冬雪落下时开坛。"

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肩头，望着寒潭中沉沉浮浮的酒坛，

魏婴（魏无羡）："到时候叫上思追他们，再烤些兔子肉...蓝二哥哥，你说含光君会不会偷偷多喝两杯？"

蓝忘机侧头看他，少年的发丝被风吹起，拂过他发烫的耳尖。远处传来蓝氏小辈练剑的吆喝声，而静室前的葡萄藤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酒会低语。他伸手将魏无羡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

蓝湛（蓝忘机）："嗯，只与你喝。"

魏无羡愣了一瞬，随即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揽住他的手臂：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这么好啊？你陪我一起喝...不过你这姑苏一杯倒，还是算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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