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二日清晨，魏无羡顶着两个黑眼圈从静室冲出来，手里攥着一本翻得卷边的《仙家百酿谱》，径直撞进正在晨练的蓝氏小辈堆里。

魏婴（魏无羡）：都别动！

他举起书册，眼睛亮晶晶地扫过众人，

魏婴（魏无羡）：谁知道云深不知处哪里能找到野葡萄藤？

蓝景仪差点被自己的剑穗绊倒，瞪大眼道：

蓝念字景仪：魏前辈，您又要折腾什么？藏书阁都说了云深不知处禁酒......

话没说完就被蓝思追捂住嘴，只见魏无羡晃了晃手里的册子，上面"西域酿法"四个字被红笔圈得醒目：

魏婴（魏无羡）：这次不是天子笑！是用葡萄酿的果酒，酸甜可口，保证不算违禁！

蓝忘机正巧路过，闻言停住脚步。魏无羡立刻黏过去，伸手扯住他的袖口：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我听说后山断崖有片野葡萄林？你带我去嘛！

那双桃花眼里盛满期待，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看得蓝忘机喉结微动，最终默默往腰间系了条安全绳。

藤蔓缠绕的崖壁上，魏无羡像只灵活的猿猴，腰间挂着竹篮，专挑紫得发黑的葡萄摘。蓝忘机则站在稍缓的坡上，目光紧紧锁着那抹红衣，避尘剑随时准备甩出藤蔓接住险些踩滑的人。

蓝湛（蓝忘机）：小心！

见魏无羡为够悬崖边的葡萄探出大半个身子，蓝忘机的声音难得染上几分急切，安全绳"唰"地绷紧，将人拽回怀里。

鼻尖萦绕着蓝忘机身上的檀香，魏无羡仰起头笑得狡黠：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担心我呀？

不等回答就举起一串饱满的葡萄，

魏婴（魏无羡）：你看！这些葡萄紫得像你的抹额！

蓝忘机耳尖发烫，却认真观察起果实：

魏婴（魏无羡）：表皮有白霜，确是酿酒佳品！

回到静室，魏无羡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他将葡萄洗净捣碎，汁水溅在白衣上也不在意，边搅拌边念叨：

魏婴（魏无羡）：先让葡萄自己发酵，再兑上蜂蜜......

蓝忘机默默递来干净的帕子，又把捣葡萄的木杵换成灵力凝成的冰杵，防止温度过高影响发酵。

七日后，酒坛开封的瞬间，酸甜果香弥漫整个静室。魏无羡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尝鲜，却皱着眉吐出来：

魏婴（魏无羡）：怎么又酸又涩？

蓝忘机接过陶勺轻抿一口，舌尖残留的果味让他想起那日崖边的葡萄，

蓝湛（蓝忘机）：或许该按古法埋入寒潭底。

当晚，两人趁着月色将酒坛沉入寒潭。魏无羡趴在潭边，看蓝忘机用符咒封住坛口，忽然伸手戳了戳他后背：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等酒酿成了，我们叫上思追景仪，在冷泉边办个酒会好不好？

蓝忘机动作微顿，水面倒影里，少年的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三个月后的深夜，寒潭腾起氤氲白雾。魏无羡抱着坛子钻出水面，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魏婴（魏无羡）：蓝二哥哥！成了！

琥珀色的酒液倾倒在陶杯中，泛着细碎的金光，入口是葡萄的清甜，尾调却带着寒潭特有的清冽。

蓝忘机望着少年因喜悦而泛红的脸颊，喉间的酒突然变得比想象中更醉人。远处传来蓝氏小辈的惊呼声，魏无羡立刻跳起来：

魏婴（魏无羡）：不好！景仪那小子肯定又偷喝我的酒！

说着就往静室外跑，衣摆带起的风里，还残留着葡萄美酒的香气。

蓝忘机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月光，最终仰头饮尽。寒潭边，被遗忘的酒坛上，几串新摘的葡萄正顺着符咒凝成的藤蔓，悄悄垂入澄澈的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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