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将银杏叶从酒盏中轻轻拈起,叶脉间流转的酒液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金芒。忽有夜风穿堂而过,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醒了栖在梁上的夜枭。那鸟儿扑棱棱掠过厨房天窗,带落几片银杏,其中一片不偏不倚盖在蓝景仪的发髻上。
蓝愿字思追“:魏前辈!快看景仪头上长银杏啦!”
蓝思追憋笑指着好友,笔尖在宣纸上晕开墨点。蓝景仪手忙脚乱去抓叶子,结果把自己的发髻扯得歪歪扭扭,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魏无羡笑到直不起腰,随手从蒸笼里又掏出个刚出锅的桂花糕,掰下一半塞进蓝景仪嘴里:
幽竹清扬:快吃快吃,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温宁捧着粥碗站在阴影里,指尖轻轻摩挲着粗陶碗沿。自从重获灵识,他鲜少感受过这般热闹。此刻听着此起彼伏的笑语,看着跳动的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觉自己竟也能这般安然地站在光明里。碗中热气氤氲,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姐姐温晴温柔的眉眼,忍不住眼眶发热。
蓝忘机倚着廊柱,目光始终追随着魏无羡忙碌的身影。那人正挽着袖口教蓝景仪揉面,鼻尖沾着面粉,说话时眉眼飞扬:
魏婴(魏无羡):"面团要揉到三光——手光、盆光、面光,记住了吗?"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头,结果用力过猛,面团"啪"地甩在自己脸上。魏无羡笑得前俯后仰,顺手抹了把蓝景仪的脸,这下两人都成了白面书生。
更漏滴答,夜色渐深。蓝氏门生们陆续散去,厨房里只剩零星几人。蓝曦臣将凉透的地瓜粥重新温上,看着灶膛里跃动的火苗,忽然想起少年时与弟弟在藏书阁苦读的夜晚。那时他们捧着古籍,对着烛火背诵家规,哪里想过有朝一日,这座清冷的仙府会被这样的烟火气填满。
魏无羡将最后一块地瓜饼包进油纸,转头见温宁还站在原地,便又塞给他两个:
魏婴(魏无羡):"拿着路上吃,明天我再教你做!"
温宁接过油纸包,喉咙发紧,只能用力点头。月光从窗棂间斜斜洒落,照亮他嘴角不易察觉的笑意。
蓝忘机走到魏无羡身边,伸手替他掸去肩头的面粉:
蓝湛(蓝忘机):"夜深了。"
魏无羡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魏婴(魏无羡):"蓝湛,你说这样的日子,是不是比在外面打打杀杀有趣多了?"
蓝忘机不语,只是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任夜色将两人身影渐渐拢在一起。
厨房外的银杏树在月光下投下婆娑树影,飘落的叶子积在青石阶上,像是铺了层金黄的毯子。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一滩宿鸟。云深不知处的夜,第一次这般温柔而绵长。蓝曦臣望着庭院里相携离去的两人,端起酒盏轻抿一口。桂花酒香混着夜风,吹散了三千家规的冷硬,只留下满室暖香,萦绕在云深不知处的每个角落。
蓝曦臣放下酒盏,指尖抚过案上残留的饼屑,望着渐熄的烛火,唇角漾开从未有过的释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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