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殿的青铜门轰然闭合时,国帝被锁进了一片终年幽暗的寂静里。他踉跄着扶住冰凉的石墙,指甲深深抠进刻满镇魔纹的石壁,龙袍上的金线在黑暗中泛着幽微的光,恍若昔日荣光最后的残响。殿内唯有角落的青铜灯盏摇曳着豆大的火苗,将他佝偻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像极了当年毒后阴谋得逞时那抹狞笑。
"陛下,该用膳了。"守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粗陶碗被推进递食口的声响刺耳。国帝盯着碗里冷硬的窝头和咸菜,突然想起从前御膳房为他准备的百道珍馐。那时皇后总会亲手为他挑去羹汤里的花椒,而他却嫌她多事。如今双手颤抖着捧起陶碗,咸菜的酸涩混着眼泪滚进喉咙,噎得他剧烈咳嗽,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昏聩都咳出来。
深夜,他被远处传来的编钟乐惊醒。那是神宫之巅双生帝君受万民朝拜的礼乐,钟声穿透重重宫墙,撞得他心口生疼。恍惚间,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皇后生产那日,他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满心都是社稷绵延的喜悦。可国师那句"双生不祥",竟让他亲手将长子推向了深渊。
"阿星...清扬..."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抓握,仿佛能触到孩子们幼时的温度。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寒鸦。月光透过狭小的气窗洒落,照亮他鬓角的白发,那些被媚毒侵蚀的岁月,竟在一朝清醒后催老了他十数年。
当皇后带着凤印踏入天宗殿时,国帝猛地扑到铁栏前。隔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他望见昔日爱人眼底的冰霜,那是被他亲手埋葬的温柔。"求你...让我见见孩子们..."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我只想告诉他们...当年在九渊谷外,我曾偷偷让人送过御寒的裘衣..."
皇后的指尖抚过栏杆,灵力凝成的霜花瞬间覆盖铁栏:"你送来的不是裘衣,是蚀骨蚁。"她转身离去的刹那,国帝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殿外传来百姓高呼"双君万岁"的声浪,他跌坐在地,望着穹顶那方小小的天空,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仅是江山,更是为人父、为人夫的资格。
此后的日子里,国帝常在夜半听见锁链响动。他总以为是儿子们来看他,可每次冲到门前,只有穿堂而过的冷风。有时他会对着墙壁刻下忏悔的字句,又在天明时用指甲将字迹抠得血肉模糊。直到有一天,他在陶碗底发现一颗糖渍梅子——那是皇后最擅长的点心。酸涩的甜意漫开时,他终于泣不成声,蜷缩在角落,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孩童。
直到有一天,囚殿的门被打开,幽竹繁星抱着棉袍走了进来…
国帝颤抖着身躯,泪水滑落“繁星,你肯原谅父皇了吗?对不起,是父皇错了,父皇对不起你们…”
幽竹繁星:父皇,都过去了,我来接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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