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郑繁星:杨家狐君12

天波府议事厅内，沉香萦绕的气息中弥漫着凝重。杨业端坐在虎皮交椅上，霜白的长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浑浊的双眼盯着下方垂首而立的四个孙儿，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在青砖地上，发出闷响：

杨业：“当真是反了天了！禁地是我杨家先祖立下的铁律，你们竟敢擅自闯入？”

杨清俊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玉笛横在胸前：

杨清俊：“爷爷，此次擅闯禁地，是孙儿没有拦住弟弟们，甘愿领罚。”

他声音沉稳，却难掩眼底的愧疚。

杨清竹：“大哥！”杨清竹急得九条尾巴都炸开了，“这事是我提议的，和大哥无关！要罚就罚我！”少年握紧火金枪，枪身微微发烫，“我们在禁地中发现，那些守阵阴兵竟是杨家战亡的将士，他们被困在那里，不得解脱……”

杨业的拐杖又是一震：

杨业：“住口！这些年来，杨家祖祖辈辈都遵循着禁地的规矩，岂容你们胡来？你们可知，触动禁地的禁制，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老人的声音愈发严厉，却在看到杨清竹心口处傀儡烙印时，突然一顿。

杨清心摇着折扇走上前，扇面上的青竹图泛着微光：

杨清心：“哎呦爷爷，您火气不要那么大嘛！我们在禁地中找到了先祖留下的残碑。上面记载，所谓禁地，实则是杨家初代家主为镇压噬灵渊设下的牢笼，而守阵傀儡……”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是用杨氏血脉炼制的活祭。”

此言一出，厅内死寂一片。杨业的手紧紧攥着拐杖，指节泛白，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往事。良久，他长叹一声：

杨业：“你们以为，杨家世代严守禁地，只是为了规矩？当年，你曾祖父为了加固封印，将自己献祭，化作守阵傀儡的一部分，你们贸然闯入，会有生命危险的……”

四兄弟皆是一震。杨清澈摩挲着玄铁重剑，低声道：

杨清澈：“难怪我每次靠近禁地，剑上的腾龙图腾都会共鸣，原来如此……”

杨清俊：“爷爷，我们知道错了。”杨清俊叩首在地，“但孙儿以为，杨家枪法传承至今，不该只是墨守成规。我们在禁地中与阴兵交手，发现他们眼中满是不甘与痛苦。守护家人，守护苍生，才是杨家的本心。”

杨业盯着四个孙儿，看着杨清俊坚定的眼神，杨清澈紧握的剑柄，杨清心眼中的担忧，还有杨清竹倔强的稚气眼神。他缓缓起身，走到杨清竹面前，苍老的手抚上少年心口的烙印：

杨业：“罢了，你们虽触犯军规，却也无心之失。况且……”老人望向厅外的夜空，“或许，是时候让杨家做出改变了。”

四兄弟惊愕抬头，只见杨业拄着拐杖，望向祖宗牌位：

杨业：“明日起，杨清竹随我研习杨家古法，探寻重新加固封印之法；清俊、清澈、清心，你们三人负责整理禁地中发现的线索。记住，杨家的荣耀，不是靠死守规矩，而是心怀守护之念。”

四兄弟齐声应下，心中却满是感动与振奋。走出议事厅时，杨清竹望着天上的明月，九条尾巴轻轻摆动：

杨清竹：“大哥，这次多亏了你……”

杨清俊笑着揽过弟弟的肩膀：

杨清俊：“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你的哥哥，哪里有让你受责的道理，何况爷爷其实本就慈爱，无心罚我们的。”

月光洒在天波府的飞檐上，四个身影坐在星空下，互相开心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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