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开他手腕上的病号手环,上面的名字被我的泪水泡得模糊。窗外的风卷着梧桐叶打在玻璃上,像极了他第一次对我笑时,天文台屋顶的风铃。
我从他衬衫口袋摸出那张泛黄的病历单,轻声念"肺癌晚期......原来你早就知道。"
病历单的边角已经磨得起毛,日期显示是五年前。原来他说的"母亲",一直都是他自己。我想起他总在深夜咳嗽,想起他后背那些莫名的淤青,想起他签免责声明时决绝的眼神——他早就给自己选好了结局。
监护仪的蜂鸣声突然停了,护士关掉仪器时,我把病历单塞进他衬衫口袋,和那份海外账户流水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像他第一次穿上我买的白衬衫时,领口别着的水晶纽扣。
"谢舟,"我轻轻抚摸他冰冷的脸颊,"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海的。"
手机在垃圾桶里震动不停,大概是助理在找我。我弯腰捡起他掉在床边的钻石发簪,簪尖的血已经凝固发黑——那是他替我挡枪时留下的。
突然笑出声,对空无一人的病房说"你赢了,谢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笑声撞在惨白的墙壁上弹回来,像无数根针扎进耳朵。监护仪的屏幕暗着,映出我满脸泪痕的样子——头发凌乱,礼服沾着血污,无名指上的戒痕还没消,可那个给我戴戒指的人,已经不会再笑我幼稚了。
“你说你只是个下人……”我蹲在床边,手指划过他紧闭的眼睫,“却把我从那个圈子里拖了出来……”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飘在他手背上,像只停驻的蝴蝶。
病房门被推开时,我正把那张泛黄的病历单折成纸船,轻轻放在他胸口。司家长老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极了周老先生盘核桃的声响。
悠悠于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