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室的晨光带着薄荷味,斜斜地切开画布上的鸢尾花丛。《黑暗中的光》终于迎来最后一笔——我握着那支幸村十二岁刻字的彩铅,悬在最大一朵鸢尾的花茎处,指尖的汗洇湿了笔杆,把“萤”字晕得更清晰。
画布上的每一处细节都藏着密码:
- 花瓣的橙,是用他护腕内侧的布料蘸取颜料轻拍的肌理;
- 网球线的银,混合了训练馆铁丝网的锈色粉末;
- 最深的阴影里,嵌着片海鸢尾的干花瓣,是海边他从浪里捞起的那片;
- 而花芯那点小太阳,此刻正被晨光照着,折射出的光斑落在画架旁的《花卉解剖图谱》上,正好盖住“花茎韧性”那行注释。
“在等一个‘对的瞬间’?”高桥凉介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他手里拿着台光谱仪,“柳莲二说,今天上午九点十七分,阳光的光谱会和幸村护腕的反射光谱完全重合。”
我的心跳突然与墙上的挂钟共振——还有三分钟。
森川抱着一摞画框冲进来,差点撞翻调色盘:“幸村学长让我把这个带来!”画框里不是画,是块透明的亚克力板,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便签,全是柳莲二的笔迹:
- “3月12日,萤画阴影时的呼吸频率:18次/分钟,与幸村发球节奏一致”
- “4月5日,护腕阴影角度37°,与萤画花茎的倾斜度误差<0.5°”
- “今日9:17,预期光谱重合度100%”
最后一张便签是幸村的字,很轻:“就像十二岁病院的阳光,总在你寄画来的那天最暖。”
挂钟指向九点十七分的瞬间,晨光突然变得粘稠。我迅速将彩铅落在花茎的阴影处,同时高桥凉介按下了光谱仪的按钮。仪器发出“嘀”的轻响,屏幕上两条橙色曲线完美重叠,像两只交握的手。
“完成了。”高桥凉介的镜片反射着画布的光,“你看,光与影的每一次错位,都是为了此刻的重合。”
画布上,那笔最终的阴影沿着花茎蔓延,恰好接住了晨光折射的光斑,形成道完整的闭环。护腕的轮廓里,海鸢尾干花瓣的纹路与网球线缠绕,而花芯的小太阳,正透过花瓣的肌理,在阴影里投下细碎的暖点——像雨巷里,他藏在伞下的那声隐忍的呼吸,终于被光接住了。
训练馆的欢呼声在此时炸响。我们抱着画框冲过去时,正赶上幸村的制胜球落地。他扔掉球拍奔向我们,护腕在阳光下的反光,与画布上的橙完全同频。
“画……”他的话被急促的呼吸打断,手却先一步抚上画框里的亚克力板,指尖划过那些便签时,微微发颤,“柳莲二说,你把‘我们’画进去了。”
柳莲二举起最新的监测报告:“幸村击球瞬间的心率曲线,与《黑暗中的光》光谱重合时的波动曲线,完全一致。”他顿了顿,指着报告末尾的注释,“艺术与竞技的终极共鸣——情感的物理显形。”
丸井突然嚷嚷起来:“快看幸村的护腕!”阳光下,护腕内侧的刺绣鸢尾正泛着光,针脚的走向,竟与画布上花茎的阴影完全重合——是柳生绣的那朵,原来他早把我们的画稿偷偷给了柳生当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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