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屋的木门被推开时,风铃叮当作响,混着焙茶的热气扑在脸上。老板娘正踩着板凳,往墙上钉最后一枚钉子,手里举着的画框用红布盖着,边角露出点褪色的纸——像《黑暗中的光》里,那片被阴影半遮住的折纸鸢尾。
“来了?”她回头时,银镯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这‘镇画之宝’,得你们俩一起揭。”
幸村站在我身侧,护腕的阴影落在地板上,与我的影子缠在一起。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像第35章光谱重合时的电流,只是这次更稳,像花茎扎进了土里。
红布落下的瞬间,我的呼吸突然顿住。
画框里是幅速写,画的是十二岁的我坐在海边礁石上,背影对着夕阳,手里攥着支蜡笔,礁石下散落着几片鸢尾花瓣。最惊人的是细节:我的马尾辫上别着片海鸢尾,花瓣的弧度与幸村现在的护腕完全一致;礁石的阴影里,藏着个极小的签名——“精市”,旁边标着日期:“与小丫头寄来的鸢尾画同天”。
“这是……”我的指尖抚过画纸,纸质已经发脆,却能摸到铅笔反复涂改的痕迹,“你画的?”
幸村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画里我的马尾辫上:“那天在病院收到你的画,上面画着海边的鸢尾,说‘等你好起来,一起去看’。”他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信纸,正是我十二岁寄的那封,画纸背面有行铅笔字:“她的背影,比夕阳暖3度”。
老板娘端来两杯焙茶,杯沿的热气在画框上凝成水珠:“这孩子总躲在茶屋后门画你。你去海边写生,他就坐在病房窗台上画你的背影;你在美术室涂颜料,他就对着你的画稿练挥拍——说是‘用影子跟着你’。”
画框下方的隔板上,摆着一叠速写本,最新的那本翻开着,画的是我在美术室画《黑暗中的光》的背影,画布上的鸢尾已经有了雏形,而我的脚边,落着片海鸢尾——和画里礁石下的花瓣,是同个角度。
“你看这里,”幸村指着速写本里的护腕阴影,“每次画你的背影,都会把护腕的影子画得特别长,像能碰到你。”
茶屋的老座钟敲响时,阳光透过窗棂,在背影画上投下两道新的影子——是现在的我和他。新影子的边缘与画里十二岁的背影重叠,像条跨越时光的线,把“那年的凝视”和“此刻的并肩”缝在了一起。
“光需阴影,”老板娘的声音很轻,像怕吹散了时光,“其实是说,有个人愿意当你的阴影,替你挡住太烈的光;也有人愿意做你的光,照亮你不敢露的疼。”她指着画里礁石的阴影,“你看,十二岁的他就懂了。”
离开茶屋时,幸村把那幅背影画小心地收进画筒。他的护腕蹭过画筒边缘,发出轻微的声响,像画里的铅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晚风掀起他的衣角,我突然发现,他的护腕内侧绣着片小小的海鸢尾,针脚歪歪扭扭,是柳生说的“秘密刺绣”——原来绣的是画里我马尾辫上的那片。
“柳生说,”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耳根微微发红,“护腕上有鸢尾,就像你在身边。”
美术室的灯光下,我把背影画摆在《黑暗中的光》旁边。画里十二岁的背影对着夕阳,画外现在的鸢尾迎着晨光,而幸村的护腕阴影,恰好落在两幅画的交界处,像道温柔的分界线。
森川发来柳莲二的最新报告,标题是《十二岁至十七岁,护腕阴影与背影画轨迹对比》,结论页用橙色标着:“十五年轨迹重合度100%——所谓守护,是让影子始终追着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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