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赏x3 在这里还是要感谢降霜❤️
茶屋的旧木桌被阳光晒得发烫,我把幸村的速写本按年份摊开,像展开一道时光的褶皱。最底层的那本封面已经磨破,翻开第一页,是十二岁的他用左手画的自画像——穿着病号服,手腕缠着绷带,手里举着支蜡笔,画纸角落歪歪扭扭写着:“等能握紧笔,就画小丫头的笑脸”。
“左手画的?”我的指尖抚过纸面,能摸到笔尖打滑的痕迹,像他当时不稳的呼吸。
幸村正在给海鸢尾换水,护腕的阴影落在自画像的绷带上:“刚做完手术那阵,右手抬不起来,就用左手练。护士说‘画不好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可我总怕……怕等能画了,你已经忘了鸢尾的样子。”
他的运动包里露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十二岁用左手画的废稿:有的把我的马尾辫画成了鸢尾花茎,有的把柠檬茶的颜色涂成了海蓝,最底下那张,画里的我举着片鸢尾,花瓣上却画着护腕的纹路——他现在护腕的刺绣,连针脚的走向都分毫不差。
“你看这里。”老板娘突然指着废稿的边缘,有行用橡皮擦过的字,隐约能看出是“想和她用同支蜡笔”。她转身从柜台下拿出个旧蜡笔盒,里面躺着半支断蜡笔,颜色是最亮的橙,“这是你当年落在茶屋的,他捡起来藏着,说‘沾过她的手温’。”
蜡笔的断口处,还留着我十二岁咬过的牙印,而盒盖内侧,刻着个极小的“精”字——是用手术留下的疤痕,在蜡笔盒上反复磨出来的。
训练馆的午后总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柳莲二正在用扫描仪对比那些废稿。屏幕上,十二岁左手画的鸢尾花茎,与幸村现在反手击球的轨迹图重叠,形成道流畅的曲线;废稿里我马尾辫的弧度,和《黑暗中的光》里最大那朵鸢尾的花瓣,重合度显示为99.7%。
“是肌肉记忆的延续。”他推了推眼镜,调出组数据,“幸村的反手随挥角度,与十二岁画你马尾辫时的运笔角度,误差不超过0.2度。”
幸村正在练发球,白色的网球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恰好落在扫描仪投射的花茎轨迹上。他弯腰捡球时,护腕的阴影扫过我的速写本,在页脚留下道淡痕——那形状,和茶屋废稿里的蜡笔断口完全一致。
“其实每次练球,”他走到我身边,额角的汗珠滴在速写本上,“都会想起你握蜡笔的姿势。”他拿起我的右手,指尖划过我虎口处的薄茧,“这里的弧度,和我握拍的力度,是同个频率。”
森川举着相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张双重曝光的照片:前景是《黑暗中的光》的鸢尾花丛,背景是十二岁的海边,两个小小的身影蹲在礁石旁,手里举着同片海鸢尾——是用茶屋的老照片和现在的画合成的,光影衔接处,能看到护腕的影子贯穿始终。
“高桥导师说这叫‘时光的同频共振’。”她的声音里带着惊叹,“所有的细节,早就注定要重合。”
傍晚整理速写本时,发现最旧的那本里夹着片干花,是十二岁的海鸢尾,花瓣上有两个极小的牙印——是我和他当时比赛“谁咬得更轻”留下的。花茎的长度,正好等于他现在护腕的宽度;花瓣的数量,和《黑暗中的光》里最大那朵鸢尾的花瓣数,都是七片。
茶屋老板娘发来条消息,是张新拍的照片:她把那片带牙印的鸢尾,用透明胶带贴在了十二岁背影画的礁石上,旁边写着:“2010年的牙印,2015年的护腕,2020年的画——光与影,从来没错过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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