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硝烟在夜色里渐渐散去,警灯的红蓝光芒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像一滩破碎的血迹。
龙黛希靠在集装箱上,粗重地喘息着。左臂的刀伤还在渗血,混着海水和汗水,黏住了夜行衣的布料,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钻心的疼。她摘下脸上的黑色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却锐利的脸,嘴角还残留着搏斗时被打破的伤口,渗着血丝。
“龙队,季天海跑了!”耳麦里传来同事急促的声音,“他坐船往公海方向逃了,海警已经追上去了,我们正在清理现场!”
“知道了。”龙黛希的声音嘶哑,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收网行动终究还是留下了尾巴,季天海这条毒蛇,必须斩草除根。
她拖着伤腿,一步一步挪到码头外围的隐蔽处,从背包里翻出备用的便服——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浅蓝色衬衫。换下夜行衣时,左臂的伤口被布料摩擦,疼得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镜子里的人狼狈不堪,脸上的擦伤、手臂的刀伤、额头的淤青,怎么看都不像“出车祸”,倒像是刚从擂台上爬下来。龙黛希咬着牙,从急救包里拿出碘伏,毫不犹豫地泼在伤口上,剧痛让她浑身一颤,却硬是没哼出声。
处理好伤口,她将夜行衣和面具塞进防水袋,埋进附近的沙堆里,又用石头做了标记——等伤好点,再来销毁证据。做完这一切,她才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盛明赫公寓的地址。
车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龙黛希靠在后座上,闭上眼。手臂的疼痛还在持续,心里却比身体更累。这场戏不知道还要演多久,对着盛明赫那张温柔的脸撒谎,比挨刀子还让她难受。
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时,已经是凌晨。龙黛希付了钱,推开车门,故意踉跄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刚出车祸”的样子。她扶着墙,一步一瘸地走进楼道,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血印——是她故意从伤口挤出的血,为了让“车祸”看起来更真实。
刚打开公寓门,客厅的灯就亮了。盛明赫穿着睡衣站在玄关,眼里布满红血丝,显然是等了她一夜。看到她这副模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快步冲过来扶住她:“溪溪!你怎么了?!”
“明赫……”龙黛希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刚才开车回来,在路口被一辆闯红灯的摩托车撞了,幸好……幸好没大事……”
她故意把伤处露给他看,衬衫的袖子被血浸透,额头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盛明赫的手在颤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碰疼了她:“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有没有去医院?伤到哪了?”
一连串的问题里满是焦灼,龙黛希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愧疚感汹涌而上。
“我……我怕你担心,就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就是蹭破点皮,不碍事的。”
“蹭破点皮能流这么多血?”盛明赫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弯腰打横将她抱起,“去医院,现在就去。”
“不要!”龙黛希急忙抓住他的衣角,眼眶泛红,“太晚了,医院急诊肯定很多人,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你帮我处理一下就好,好不好?”
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着,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这是“林溪”常用的招数,总能让盛明赫心软。
果然,盛明赫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动作迟疑了。他低头看着她手臂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啊……”
他抱着她走进浴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转身去找医药箱。灯光下,他的侧脸写满担忧,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忍着点。”盛明赫用生理盐水冲洗她手臂的伤口,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时,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摩托车能撞出来的伤口?怎么看都像被刀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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