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看着他眼中的疲惫,想起宫变那晚他为挡毒针而苍白的脸,忽然明白他从未辩解“弑父”之说的深意——有些真相远比表象残酷,而他选择独自背负。她将密信投入火盆,轻声道:“臣明白了。”
宁弈一怔,随即笑道:“明白什么?”
“明白陛下为何总在深夜看那对玉坠。”凤知微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没有避开,“也明白当年在乱葬岗,救我的人为何会留下龙涎香的味道。”
宁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释然的笑意。他抬手想触她的发鬓,却在中途停住,转而指向窗外:“青溟书院的海棠该开了,待血浮屠之事了结,朕陪你去看?”
凤知微看着他眼中的期待,想起多年前在书院初遇时,他被她泼了一身墨汁却只是笑问“姑娘好胆色”,心中某处悄然软化。她微微颔首,唇角扬起浅淡的笑意:“臣,遵旨。”
出宫的马车里,白锦时替顾南衣重新包扎好伤口,见他始终盯着手中的长命锁——那是他幼时捡到、今日又替她挡灾的玉锁,上面多了道深刻的裂痕。
“玉碎挡灾,以后就不会再有事了。”她轻声安慰,指尖划过裂痕。
顾南衣忽然握住她的手,将玉锁塞进她掌心:“以后,我替你挡灾。”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枚雕刻着梅花的木簪,“……看你喜欢,学着刻的。”
木簪做工略显粗糙,却看得出用心。白锦时眼眶发热,将木簪插入发间,凑到他耳边低语:“南衣,等事情结束,我们去江南看梅花好不好?”
顾南衣看着她发间的木簪,又看看她含笑的眉眼,用力点头,耳根微微泛红。车窗外,暮色渐浓,京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映着车内相依的身影,温暖而宁静。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宁弈看着凤知微离去的背影,拿起案头的密折——上面写着血浮屠余孽已被悉数围剿,幕后主使指向已故太子。他将密折投入火盆,从木匣中取出那对“弈微”玉坠,用锦帕细细擦拭。
辛子砚轻步走入:“殿下……陛下,凤御史已查明真相,血浮屠一案可结了。”
宁弈将玉坠贴身放好,望向窗外渐圆的月亮:“结了?不,才刚开始。”他转过身时,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告诉礼部,朕要为凤御史举办册封大典。”
辛子砚一怔,随即躬身笑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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