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1)

不知不觉，窗外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顾风与惊讶地发现，这是母亲去世后，他第一次没有用工作和酒精麻痹自己度过这一天。

齐白起身告辞时，顾风与突然叫住他："谢谢。"这两个字说得很生硬，但很真诚。

齐白回头微笑，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蓝色的光晕："生日快乐，顾风与。"

那一刻，顾风与感到心中某处坚硬的壁垒出现了一丝裂缝。

接下来的几周，两人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顾风与不再禁止齐白进入他的书房，有时甚至会主动询问他对某些商业文件的看法。齐白则在发现顾风与经常工作到深夜后，开始准备宵夜——简单的海鲜粥或三明治，总是恰好符合顾风与的口味。

一个周五的下午，顾风与正在书房审阅一份棘手的合同——顾氏集团与东南亚某国的海运合作遇到了环保组织的强烈抗议，称他们的航线威胁到某种濒危海洋生物的栖息地。

"怎么了？"齐白端着茶进来，看到顾风与紧锁的眉头。

顾风与本不想讨论工作，但想到齐白对海洋生物似乎有些研究，便简单解释了情况。

齐白放下茶杯，凑近看地图："是这片珊瑚礁区域？"

"你知道？"顾风与有些意外。

齐白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如果航线往北偏5海里，就能避开主要产卵区。这个季节，成年群体会向南迁徙，北面只有少量幼体，影响很小。"

顾风与挑眉："你确定？"

"我可以写份详细报告。"齐白说，"大学时我主修海洋生物学。"

这个新信息让顾风与再次意识到自己对伴侣的了解多么匮乏。他让齐白立即着手准备材料。

当晚，齐白交来一份专业程度惊人的报告，甚至附上了解决方案——在航线调整后，顾氏可以资助当地建立一个海洋保护区，既能改善企业形象，又能获得税收优惠。

顾风与看完报告，第一次用欣赏的眼光打量齐白："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能力？"

齐白耳尖微红："只是...感兴趣的东西。"

顾风与采纳了齐白的建议，项目危机顺利解决。作为回报，他送了齐白一套珍贵的海洋生物图鉴，看到对方惊喜的表情时，顾风与心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满足感。

然而，这种和谐很快被打破。

一个商业酒会上，顾风与无意中听到楚生向旁人炫耀："顾氏那个海运项目差点黄了，多亏我朋友提醒他们调整航线..."

顾风与立刻警觉起来。航线调整是齐白的建议，而知道这个细节的人极少。

回家后，顾风与直接质问齐白："你和楚生有联系？"

齐白明显慌乱起来："只是...偶尔在俱乐部遇到..."

"你告诉他航线的事？"顾风与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问起那个项目，我说已经解决了..."齐白脸色发白，"但我没透露具体细节！"

顾风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楚生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任何信息泄露都可能是灾难！"

"我真的不知道..."齐白急切地解释，"他只是闲聊..."

"够了！"顾风与打断他，"我差点忘了你出现在我床上的可疑方式。也许你和楚生的'偶遇'也不是巧合？"

齐白的表情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你不相信我。"

"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顾风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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