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2-1)

清晨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清水若雪弯腰从训练场边缘拾起那枚学生证时，指尖触到了一丝冰凉，金属扣上凝结的露珠滚落在她的指腹，塑封膜里的烫金字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她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昨夜占卜时莫名消失的「星星」牌，心中泛起隐约的不安

“稻垣千棠，特级咒术师，出生日期……2002年9月6日，那不就是今天？”若雪低声念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抬起，望向训练场中央，千棠正低头用绷带缠绕小臂，过长的制服袖口垂落下来，像两道苍白的溪流隐没在草地的阴影中，若雪注意到，她今天系了一条新的发绳——暗红色，在晨光下竟像凝固的血线般刺目

“15岁生日快乐！”若雪笑着小跑过去，声音轻快得像跳跃的风铃，然而，就在她靠近的瞬间，千棠手中的木刀突然裂开一道细纹，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某种无声的预兆

“谢谢，但我不打算过生日”千棠低声道，抬手用袖子掩住裂纹的动作很不经意，但若雪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黯淡，她转身时，若雪瞥见她后颈处的银色咒纹又蔓延了半寸，诡异地反射着晨光，仿佛某种活物在肌肤下游走

午休时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桌面上，若雪将塔罗牌铺开，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闲聊，“免费占卜当礼物吧？我的占卜很准哦，你想占卜什么？”她刻意忽略千棠手腕上新渗出的血迹，装作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

千棠的手指悬在牌组上方，阴影在她的指尖流动，像是水面荡起的涟漪，“我想达成一个目标，”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空气，“我能成功吗？”

“能再清楚一点吗？是事业上的目标？还是其他的？”若雪试探性地问，眼睛却一直盯着千棠的表情变化

“…算事业吧”千棠的回答含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若雪翻开牌面的瞬间，动作微微一顿，「命运之轮」的镀金边缘正在剥落，她甚至发现牌面隐约有烧灼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过，然而，还没等她细看，牌面竟然自行翻转成了逆位「审判」，她的心猛地一沉，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发颤：“不可能成功……甚至……”

话未说完，千棠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滴溅在「死神」牌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远处传来乌鸦尖锐的啼叫，仿佛划破了寂静的天空，她们同时抬起头，看见太阳的边缘泛着诡异的黑边，像是被啃噬了一角的硬币。

“这次可能不准……”若雪慌忙伸手去擦牌上的血迹，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不……很准”千棠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她染血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若雪眼下那颗小雀斑时，若雪分明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但即使这样，我也不能停下…”

因为，时间不多了……

傍晚，五条悟推开教师休息室的门时，千棠正蹲在地上烧自己换下来的绷带，铜盆里的火焰跳动着，映得她左眼的银色咒纹如同某种活物，右眼却比平常更加浑浊，像是被浓雾笼罩的湖面

“生日快乐”他递过去一个精致的首饰盒，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不用了，我还不起”千棠低着头，声音淡淡的，像是在拒绝一块普通的糖

“你先看看里面是什么”五条悟并未收回盒子，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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