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边捡到的 (6-5)

他愣了一下，重复道：“沈墨寒……” 他念着自己的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消失了。“好，我就叫沈墨寒。”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仓库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像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我和沈墨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

不会吧？这么快就找到了？

心脏卡在喉头的瞬间，沈墨寒突然捂住我的嘴把我拽进更深的阴影里。废弃木箱散发的霉味呛得人鼻酸，我透过板条缝隙看见几道手电筒光柱在仓库里交错，银白色鸢尾花徽记在黑衣人胸前若隐若现——刚才在巷口就该注意到这个！

"检查所有角落！"为首的男人声音像冰碴子，靴底碾过玻璃碎片的声音刺得我耳膜发颤。沈墨寒的手掌紧扣在我后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湿透的衬衫渗进来，却奇异地让我镇定几分。

他另一只手摸到我腰间，手指隔着湿透的布料按压在我右侧第三根肋骨的位置，极轻极快地叩击三下。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地铁安检员检查隐蔽物品的手势。余光里，他脖颈处的皮肤下又泛起那种幽蓝纹路，这次我看得真切——那些不是纹身，是流动的光痕，像某种液体金属在皮下脉管里奔涌。

"这边有跳窗痕迹！"靠近后门的黑衣人突然高喊。

沈墨寒猛地拽我起身，撞翻的铁桶在寂静中发出骇人的轰鸣。我们沿着仓库货架间的夹缝狂奔时，我听见他在喘息间隙低语："左前方第五排货架，倒数第二层。"

金属柜被拉开的瞬间扬起十年老灰。蹲进这个不足半立方米的空间时，沈墨寒反身将我护在里侧，后背紧贴着发烫的铁皮。外面传来货架被推倒的巨响，手电筒光在柜门缝隙里划过时，我清楚看见他喉结滚动，脖颈的蓝光随着心跳频率明暗不定。

"他们在找能标识身份的东西。"他突然开口，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垂上，"我外套内侧有暗袋，拿出来。"

指尖摸索到丝滑内衬下的硬物时，外面传来翻动垃圾桶的声音。我掏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证件或武器，而是半截断裂的机械零件，端口还在滋滋冒着微弱电流，形状像某种精密仪器的核心组件。

"握紧。"沈墨寒的手指覆上来，引导我的拇指按在零件侧面的凹槽上。冰冷的金属突然发烫，我条件反射想松手，却被他死死按住。"这是...什么..."

"找到他们了！"震耳欲聋的踹门声就在隔壁货架响起时，沈墨寒突然低头咬住我的嘴唇。

不是缠绵的吻，是带着血腥味的压制。我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同时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被强行憋住的惊呼。他的手掌盖住我的眼睛，指缝间漏进的光影里，我看见他脖颈处的蓝光骤然暴涨，映亮了他因痛苦而绷紧的下颌线。

搜查的脚步声在距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落在我衣领里——是沈墨寒额角的血混合着雨水。他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滚烫的呼吸争先恐后地灌进我齿间，带着某种奇异的金属甜味。

"这里的信号屏蔽最强。"他在我唇齿间呢喃，声音含混不清，"他们的热成像仪穿透不了双层合金，但撑不过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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