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洞口渐渐弱下去,火星子偶尔噼啪爆开,溅在他脚边的碎石上。
他就那么坐着,黑金古刀的刀柄被掌心捂得发温。目光落在她身上——素白纱衣被夜露浸得微潮,长辫散开些,几缕青丝贴在颊边,发间金饰早没了光亮,只有额间那点玉痣,在昏暗中像颗沉在水底的星。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从洞口卷进来,带着山涧的寒气。他抬手,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什么,替她拢了拢被角。指尖擦过她鬓角时,她睫毛颤了颤,却没醒。
远处林子里有夜鸟叫,一声,又一声,衬得这片刻的静,漫长得像没有尽头。他望着天边渐褪的墨色,失忆后那些空茫的缝隙里,忽然漫进点说不清的暖意,像这将熄未熄的火,不烫,却能焐着人,熬过这不知道长短的夜。
张起灵:罢了,我都找了这么久,还不是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天就亮透了。山雾散去时,她睫毛轻颤着醒转,素白纱衣上沾了些草屑,发间金饰被晨光一照,晃得人眼亮。
林淑雪:嗯…这一觉真舒服啊
林淑雪:身体都感觉轻松了很多
张起灵:你醒了
林淑雪:那肯定啊
林淑雪: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吗?
她的睫毛颤了颤,像被风拂过的蝶翼,带着初醒的滞涩。先是手肘在冰凉的石床上撑了一下,石面的寒意顺着布料渗进来,让她打了个轻颤。上半身缓缓抬起时,松散的发丝滑落在颈间,沾着点岩壁的潮气,微微发痒。
她没有立刻完全坐直,而是歪了歪头,眼神还有些发懵,目光在空荡的石室里转了半圈,才落在青铜门前那道熟悉的背影上。意识像是被冻住了
指尖无意识地抠了抠身下的石缝,蹭下几片碎末。她终于彻底坐起身,膝盖曲起,双臂环住小腿,下巴轻轻搁在膝头,就那么望着不远处的张起灵,眼神里还带着没褪尽的睡意,混杂着青铜门前特有的凛冽寒气,显得有些脆弱
张起灵:嗯
林淑雪:啊😦我都睡蒙了
青铜门上的寒气漫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原本沉静如深潭的眼底忽然漾开一丝极淡的涟漪。
她刚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下巴搁在膝盖上,像只刚从窝里探出头的幼兽,眼神里还蒙着层没睡醒的雾气,与平日里在地宫里的警惕模样判若两人。
张起灵的视线在她发梢沾着的石屑上停了一瞬,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下一秒,嘴角竟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弯——那弧度浅得几乎看不见,快得像错觉,却真实地落在了眼底的寒气里,像冰面裂开的一道细缝,泄出点微不可察的暖意。
张起灵自己似乎都没察觉,很快便恢复了惯常的沉静,只是再望向她时,那道目光里的疏离淡了些,多了点难以言喻的柔软,像这青铜门前亘古的黑暗里,忽然落进了一粒星子。
林淑雪:腿麻了
张起灵望着她,目光如青铜门隙漏下的微光,沉静又含着几分不易察的柔软。她坐于石地,忽伸直双腿轻晃,素白绣金的裙裾随动作漾起细褶,发间金饰微颤,碎光落进她眼尾。他唇畔极缓地漾开一丝弧度,比月光还淡,像千年孤寂里,撞见了春日溪水漫过石滩的鲜活,连青铜门的冷意,都被这晃动摇出的细碎温暖,悄悄融了一角 。
林淑雪:那个
林淑雪:张起灵,能不能帮我揉一揉腿?
张起灵:我?
林淑雪:对呀对呀
林淑雪:我睡的时间太长了
林淑雪:腿都麻了
青铜门的阴影里,张起灵的身影动了。玄色衣袂擦过岩壁上凝结的霜花,他步子放得极缓,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沉劲,一步步向她靠近。她晃着的腿还悬在半空,金饰随动作轻响,像给这寂静石室添了串细碎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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