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宝剑落地。沈玉茹捂着脖颈倒下时,发间的银簪掉在台板上,弹起的弧度与他记忆里母亲临终前,从枕边滚落的银簪分毫不差。戏院里的叫好声浪翻涌上来,陈砚却听见后台铜镜突然发出嗡鸣,镜中映出的戏台景象变了:沈玉茹倒在血泊里,脖颈的勒痕紫得发黑,而那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弯腰捡银簪,袖口露出块玉佩,上面刻着的“陈”字被血浸得发亮。
“原来如此……”陈砚的指甲掐进银簪的纹路里,簪头的梅花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外婆总说外公是“戏班打杂的”,却绝口不提外公的名字;想起母亲临终前反复摩挲银簪,说“陈家欠沈家的,总要还”。
后台的门被推开,穿长衫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的麻绳滴着水,像刚从井里捞出来。“你是陈家的人?”他的声音黏糊糊的,像裹着痰,“那支簪子,该还回来了。”
铜镜突然炸裂,碎片溅到陈砚的脸颊,划出细小的血珠。他转身想跑,却撞见镜中涌出的无数双手——沈玉茹的,母亲的,还有些陌生女人的,都在抓他手里的银簪。戏台的唱腔还在继续,只是调子变得诡异,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轮到你了,轮到你了……”
陈砚低头看掌心的银簪,簪头的梅花突然绽开,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长出丛血色的梅枝。他猛地想起母亲的遗像,相框后的夹层里藏着张字条,字迹歪歪扭扭:“别信镜子,别信戏,陈家男人,都是替身。”
穿长衫的男人已经走到面前,麻绳缠上陈砚的手腕时,他闻到了和外婆旧木箱里一样的霉味。戏台的红灯笼“啪”地熄灭,黑暗中,陈砚看见所有碎片里的脸都转向他,嘴角的痣同时裂开,露出鲜红的血肉,而他自己的脖颈处,那道红痕正慢慢变紫,像被谁用无形的手,一点点勒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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