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心头一震,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陛下这是怕臣妾查到什么?"她反问,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萧承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是怕皇后承受不住真相的重量。"
两人视线交缠,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雨夜。那时他说"交易",她说"离宫";如今他说"真相",她说"彻查"。时光流转,他们依然在互相试探、互相牵制。
"那就拭目以待。"沈清辞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转身时,玄色衣袂擦过他袖口,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早朝散后,沈清辞走在回清宁宫的路上。知春捧着锦盒亦步亦趋,神色忧虑:"主子,皇上答应得太痛快了,怕是有诈。"
"自然是有诈。"沈清辞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但这是最好的机会。"她摸着锦囊里的残玉,想起昨夜冷宫偏殿里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连带着御花园的桂花香都显得格外浓烈。沈清辞经过一处回廊时,忽然驻足。
"怎么了?"知春警觉地环顾四周。
"去查查,最近谁往御书房送过香料。"沈清辞低声吩咐。方才路过时,她闻到一丝熟悉的甜香——正是昨夜萧承煜身上那股迷情香的味道。
知春领命而去。沈清辞继续前行,却没注意角落里闪过一道青色衣角。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萧承煜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沈清辞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他手里握着半枚断玉,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传林文远。"他淡淡开口。
黑衣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脚步踉跄的户部侍郎跌进殿内。
"臣...叩见陛下..."林文远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冷汗浸透了官服。
萧承煜没有看他,只是摩挲着手中的残玉:"你妹妹,可还安分?"
"回陛下..."林文远声音发颤,"贱妹近日谨言慎行,绝不敢..."
"绝不敢什么?"萧承煜突然转身,龙袍带起一阵风,"敢不敢承认,你们兄妹勾结南疆,意图谋害北疆将士?"
林文远浑身一震,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定是皇后诬陷..."
"够了!"萧承煜厉喝打断他,"朕给你一个机会。"他走近两步,声音压得极低,"告诉婉柔,让她在景仁宫安分些日子。至于粮草案..."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就让皇后去查吧。"
林文远抬起头,看到帝王眼中闪烁的寒芒,顿时明白: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清宁宫内。
沈清辞坐在灯下,仔细端详着琉璃瓶中的蛊粉。窗外秋风飒飒,卷起几片枯叶贴在窗纸上。
"主子,太医院张院判传话,说这蛊粉确实来自南疆。"知春轻声禀报,"而且..."她压低声音,"今早御书房送来一盒新制的安神香,奴婢悄悄取了样,与蛊粉是同源之物。"
沈清辞指尖轻颤。她果然没猜错,昨夜萧承煜身上的迷情香,就是混了蛊粉的安神香。
"把样本送去给父亲。"她将琉璃瓶收起,"另外..."她顿了顿,"查查林婉柔的生辰八字。"
知春愣了一下:"查这个做什么?"
"三年前,我奉旨祈福时见过一位南疆巫师。"沈清辞望向窗外的月亮,"他说蛊毒之事,与生辰有关。"她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顺便查查,去年冬至,林婉柔可曾出过宫?"
知春应声而去。沈清辞独自留在殿内,思绪却飘回了早朝时的对峙。萧承煜最后那句"承受不住真相的重量",让她心中泛起不安。
真相究竟是什么?为何他要如此警告?
她正想着,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不好了!"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跑进来,"林贵妃...林贵妃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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