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镜中映出沈清辞苍白的脸。她缓缓伸出手,指尖抚过衣襟上的凤凰刺绣,那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知春捧着凤印,欲言又止。
"今日,不必带凤印。"沈清辞轻声道,声音平静得像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知春低头应是,却掩不住眼中的担忧。主子从不按常理出牌,可这一次……她真的要撕破这层窗户纸了吗?
宫道两侧柳絮纷飞,沈清辞踏着碎石缓步前行。远处传来更鼓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天边黑云压城,空气闷热得令人窒息。
"皇后娘娘今日为何不坐凤座?"
"莫非真要退位了?"
窃窃私语随风飘来,沈清辞置若罔闻。她脑海中闪回昨夜收到的密报——林家挪用赈灾银两,勾结漕运官员,从中牟利。每一条都足以动摇国本。
"是时候了。"她喃喃自语,目光沉静如水。
中宫正殿内鸦雀无声。
百官女眷分列两旁,皆垂首不敢言语。殿中央那张雕龙画凤的凤座空悬,绣帘轻晃,投下斑驳阴影。
林婉柔站在人群前方,嘴角含笑,声音清脆:"贵为皇后,竟不知礼数?"
沈清辞立于殿侧,目光扫过殿内大臣,最终停在户部尚书身上。那人面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
萧承煜端坐龙椅,神色阴沉。他昨日才说过"若查出真相",可此刻只字不提。
"陛下。"沈清辞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在殿内清晰可闻,"今春水灾严重,赈灾银却迟迟未到。"
殿内一阵骚动。
户部尚书忙道:"臣已拨款,想必是中途耽搁了些时日。"
"哦?"沈清辞冷笑一声,"非但未到,反而被挪用于漕运私船,受益者……"她故意停顿,目光掠过林婉柔,"正是掌握漕运的林家。"
哗然声骤起。
有大臣低声议论:"皇后竟敢直指贵妃家族?"
林婉柔笑容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皇后莫非听信谣言?我林家世代清白,岂会做出此等事?"
沈清辞从袖中取出一叠账本副本,递给近侍呈上。
"这些是林家近半年的漕运账目。"她淡淡道,"陛下不妨细看,那些所谓'损耗'的粮食,都换成了绸缎、瓷器,经由漕运送往各地私商手中。"
萧承煜翻阅着账册,脸色愈发难看。他指尖捏紧纸页,指节泛白。
林婉柔轻哼一声:"莫非沈家就干净?"
"沈家账目皆在兵部可查。"沈清辞不疾不徐,"倒是林家……"她转向户部尚书,"大人是否该解释,为何漕运船只载的不是粮食而是绸缎?"
户部尚书冷汗直流,不敢对视。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沈清辞望向龙椅:"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您不信吗?"
萧承煜垂眸,声音低哑:"今日议政到此为止。"
殿门大开,他起身离去,留下沈清辞一人站在风口。
特写:她攥紧袖中另一份尚未出示的证据——沈家边军补给记录。
偏殿内,烛火摇曳。
"你可知今日之举会引来多少非议?"萧承煜怒斥。
沈清辞挺直脊背:"我只知若不说,那些灾民就要饿死。"
他逼近一步:"你非要当众揭发林家?就不能私下告知朕?"
"陛下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皇后,还是一条听话的提线木偶?"她冷笑,"三年前你不信我,如今还是不信。"
他一愣,随即恼怒:"沈清辞,你还是改不了这副性子!"
她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放开。"她低声警告。
他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查?我是想……"
"想让我查什么?"她打断他,"查出真相后继续装聋作哑?还是查出真相后让我闭嘴?"
窗外第一滴雨砸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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