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化雪 (2-2)

宋柚没说话。他从背包里拿出个铁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层层叠叠的树叶——浅黄的玉兰、深褐的银杏、还有片暗红的枫叶，每片背面都标着日期，最早的那片玉兰，正是三年前春末。

“南方的雨留不住花瓣，”他拿起那片玉兰，放在她手心里，“但我每年都捡，想着说不定哪天能遇见你，把它们都还给你。”

她的指尖颤了颤，那片玉兰像枚钥匙，打开了堵了三年的心墙。原来那些匿名包裹，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被他妥帖地收着，像收藏着整个雨季的秘密。

“那幅玉兰画，”她终于问出那句压在心底的话，“你扔了吗？”

周砚笑了，眼角的纹路更深了些：“挂在画室里。去年搬家时不小心蹭掉了颜料，正想找你补几笔——毕竟是两个人画的。”

风卷着银杏叶掠过耳边，像谁在轻轻笑。宋柚低头看着手心里的花瓣，突然觉得，那些被雨水泡过的时光，那些没说出口的等，都在这一刻，被夕阳晒得暖暖的。

下山时，周砚的手始终牵着她的。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两道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并行，像两枝终于挨在一起的玉兰，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下周去看新上映的电影？”他停下脚步，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亮得像揉碎的星子。

宋柚抬头看他，毛衣领口还留着他外套的味道。她点了点头，听见自己的声音，裹着晚风，轻轻落在他心上。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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