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时,白悦梨是被冻醒的。
并非寝殿不够暖,炭盆里的银骨炭依旧烧得旺,只是昨夜贪暖踢开了毛衾,半边身子露在外面,被窗缝溜进来的寒风扫得微凉。
她迷迷糊糊往身旁热源里缩,鼻尖蹭过宗政御风未着外袍的胸膛,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才把蜷起的脚趾慢慢舒展开。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指尖抚过她后颈,替她把散在枕头上的发丝拢到一边“昨日说要下雪,倒真应了你的话”
白悦梨眼皮都没抬,往他怀里拱得更深,像只晒足了太阳的猫,连说话都懒得张开嘴,只闷闷地哼了声:“冷……”
窗外果然又飘起了雪,鹅毛似的雪片打着旋儿落,把窗棂糊得白茫茫一片。
殿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暖气流淌在雕花梁柱间,可她偏要赖在他怀里,指尖勾着他里衣的系带打了个结,又慢吞吞松开,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把戏。
“不起?”宗政御风低头看她,见她把脸埋在他肩窝,只露出半只泛红的耳朵,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倒比昨夜檐角的冰棱更惹人怜。
他索性也不起,就着这个姿势替她掖好被角“那就再躺会儿,晚膳让厨房做你爱吃的银丝面”
她这才肯掀起眼皮,眼尾还带着惺忪的红,像沾了晨露的桃花瓣:“要加两个溏心蛋”
“再加碟醉蟹?”
“不要”她皱了皱鼻子,声音软得发黏“蟹是凉性的,吃了冷”
宗政御风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她便顺势往他怀里又挪了挪,活像块黏在身上的暖玉。
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来,在她发间镀上层淡金,他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引得她轻颤了下。
“懒骨头”他捏了捏她脸颊,却被她张口含住指尖,舌尖轻轻舔了下,像在逗弄什么好玩的物件。
她含着他的指尖哼唧:“昨日被你折腾到半夜,还不许我懒会儿?”
这话倒让他想起昨夜她笑到发颤的模样,还有冰棱坠地时,她眼底碎落的星光。
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鼻尖抵着她发顶轻蹭:“是,我的错”
白悦梨这才满意,松了他的指尖,翻了个身面朝里躺,把后背留给了他。
银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与白狐裘的绒毛缠在一处,像浸在了雪地里。
她蜷着腿,脚踝处的红绳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绳上系着的玉坠子被体温焐得温热。
宗政御风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脚踝,伸手替她塞进被里,指尖划过她细腻的皮肤,引得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索性也躺了下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把整个人都拢在怀里。
“再睡会儿?”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带着温热的气息。
白悦梨没应声,只是往他怀里靠得更紧,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起来。
殿外的雪还在下,簌簌的落雪声混着炭盆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声,像首温柔的曲子。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一声一声,比更夫的梆子声更让人安心。
不知又睡了多久,她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雪已经小了,阳光透过雪幕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宗政御风不知何时起了床,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书,身上披着件玄色的狐裘,晨光落在他侧脸,将下颌线勾勒得愈发清晰。
“醒了?”他抬头看过来,眼底带着笑意“饿不饿?厨房温着银丝面”
白悦梨没动,只是朝他伸出手,指尖软软地晃了晃:“抱”
宗政御风放下书卷走过来,刚在床边站定,就被她拉住手腕拽进了被窝。
她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腿搭在他腰间,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陪我躺会儿,外面冷”
他无奈地笑,却还是顺从地躺了下来,替她拢了拢被角:“就知道你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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