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的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紫宸殿的金砖地上洇出一片金斑。
白悦梨被宗政御风半拥着走进殿时,殿内早已笑语喧阗。
太皇太后坐在上首的暖榻上,见着他们进来,眼角的银纹福寿钿都笑成了花,语气却带着几分揶揄:“这便是摄政王答应和亲的凤鸾国魔凰长公主吧?”
心里却暗自翻了个白眼:她这位三十五万岁的小叔子,论辈分比自己还长,一把年纪竟学人家拐骗小孩——没记错的话,这位凤鸾国长公主满打满算才一百零五岁,这年龄搁在家里还在学描红呢!
宗政御风仿佛听不出弦外之音,非但不松手,反而将白悦梨往怀里紧了紧,垂眸时眼底漾着藏不住的得意,像只偷到糖的老狐狸:“您说笑了,是孤从梨儿幼时就惦记着,要不然您以为孤为何答应和亲?”
太皇太后暗自啐了一口:呸!老牛吃嫩草还说得这么坦荡,脸皮倒是比殿外的城墙还厚,面上却笑得更慈和了,招手让白悦梨上前。
白悦梨脸颊微红,挣开他的手去给太皇太后请安,指尖却被他悄悄勾住,像有根无形的线牵在两人之间,扯得她手腕微微发烫。
殿中央的紫檀木长桌上,早已摆开了十数只描金漆盘,水晶帘后传来剁馅儿的脆响,是御厨正赶着包今日的饺子。
太皇太后拉着白悦梨的手细细摩挲,掌心的暖意裹着些微的粗糙:“听闻你昨日想瞧红梅?摄政王今早天不亮就去御花园折了,插在你寝殿的霁蓝瓶里了吧?”
白悦梨正要点头,后腰忽然被人轻轻捏了下,是宗政御风站在她身后,下巴几乎要搁在她发顶:“您别取笑她了,她昨日缠了我许久,说要看雪中红梅”
“是你自己不许我去的”她回头瞪他,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满殿的光,暖得像炉上煨着的酒,让她到了嘴边的嗔怪都软了下去。
皇子皇孙们陆续到齐,最小的重孙才刚会走路,摇摇晃晃扑过来抓白悦梨裙角的流苏。
宗政御风眼疾手快地捞住那团小肉球,却故意往白悦梨怀里塞:“来,叫婶婶抱”
小娃娃不认生,搂着白悦梨的脖子咯咯笑,口水蹭在她月白的衣襟上。
宗政御风皱着眉掏出手帕替她擦,动作却轻柔得很,倒像是在拂去落在她身上的雪花,生怕稍重些就伤着了。
饺子端上来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上的冰花。
太皇太后讲究老规矩,让每人都得吃够数,取“冬至馄饨夏至面”的吉兆。
白悦梨咬开一只饺子,里面包着整颗虾仁,鲜得她眼睛发亮。
宗政御风坐在她身侧,自己碗里的饺子没动几个,倒净顾着给她剥虾壳,指尖沾了汤汁也不在意。
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吃呀”
他却忽然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方才那只饺子里有铜钱,你吃到了”
白悦梨一愣,果然在舌尖尝到金属的凉意,刚要吐出来,就被他用帕子接住。
他指尖捏着那枚锃亮的铜钱,在她眼前晃了晃,眼底藏着狡黠:“据说吃到的人,来年能被心上人缠着不放”
她脸颊腾地红了,伸手去抢那铜钱,却被他握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衣袖,暖意顺着血脉漫上来,像要烧透这个寒冬。
窗外的雪还在下,殿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四代的小重孙不知何时爬到了宗政御风腿上,揪着他的玉佩玩,奶声奶气地问:“皇叔,你为何总盯着皇婶看呀?”
满殿的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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