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鹭把玩着玉佩的手指一顿,忽然笑出声来:"什么人?自然是能让你陆墨甘愿剜心取血的人。"他俯身凑近,铁链的阴影落在陆墨脸上,"那日在寒潭边,你为了护他,可是硬生生受了墨蛟一尾。若只是师弟,犯得着做到这份上?"
陆墨的喉间溢出一声闷响,不是因为疼,是被说中了心事。他望着暗室顶上漏下的微光,想起陈燃第一次御剑摔进他怀里时,发间沾着的槐花香;想起雪夜里师弟踮脚为他暖手,呵出的白气落在他手背上;想起前日缝补袖口时,陈燃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腕,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耳根却同时红透?
"与你无关。"陆墨别开脸,血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要杀要剐随便,别扯他。"
"急了?"颜鹭用玉佩敲了敲陆墨的铁链,"你以为瞒得很好?陈燃那孩子看你的眼神,分明就藏着东西。可惜啊,他马上就要以为你是弑师仇人了——你说,等他提着剑来杀你时,会不会哭鼻子?"
话音刚落,暗室的石门突然被剑气劈开。陈燃站在门口,白衣染血,手里的剑还在嗡鸣,目光却直直射向陆墨,带着未散的惊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疼。
"阿燃?"陆墨的心猛地一沉,铁链下意识地往回收,生怕那血迹吓到他。
陈燃却没看地上的血,也没看颜鹭,径直走到陆墨面前,抬手抚上他渗血的手腕。指尖触到皮肤时,陆墨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是因为疼,是那触碰太烫,烫得他几乎要露馅。
陈燃的声音很轻,带着后怕的颤抖,"我就知道不是你。"
他忽然抬头,眼底的清明里藏着点别的什么,像星火落在深潭:"师兄,你说过,我们的剑要一起护着松风宗。"
陆墨的呼吸顿了顿。随后又冷冷看着颜鹭
"哟,这是要上演师兄弟情深?"颜鹭的笑声打破僵局,掌风突然袭向陈燃后心,"可惜太晚了!"
陆墨想也没想,猛地转身用后背去挡。预想中的掌风却被陈燃的剑格开,师弟的手腕翻转间,剑穗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熟悉的皂角香。
"我不是来让你挡的。"陈燃的剑稳稳护在他身前,侧脸对着他,耳廓红得像要滴血,"师兄,你教我的剑法,该派上用场了"
陆墨望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笑了。他猛地拽紧铁链,借着颜鹭错愕的瞬间,将铁链缠上对方的手腕。陈燃的剑同时刺出,剑尖停在颜鹭咽喉半寸处,与陆墨的动作严丝合缝,像演练过千百遍。
"你俩..."颜鹭又惊又怒,"什么时候..."
"从你用他心头血设幻境开始。"陈燃的声音冷下来,却在转头看陆墨时软了半分,"我摸到他藏在糖纸里的字条了——他说,阿燃要信我,也要信自己。"
陆墨的指尖动了动,想碰他的发,又怕血污弄脏了。陈燃却像是看穿了,微微仰头,让他的指尖擦过自己的鬓角:"师兄,解开封印要两个人的血,对吧?"
陆墨一怔,随即点头。他没告诉过陈燃这事,可师弟眼里的笃定,像早就知道答案。
"那我们一起。"陈燃笑起来,眼里的星火燃得更亮,"就像小时候一起爬树掏鸟窝,这次也一起把这老东西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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