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的门虚掩着,一缕月光从门缝中透出。程默推开门,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栖凤图》的一部分——画中那个与桑宁神似的抚琴女子。
"天啊..."桑宁倒吸一口冷气。
画中的场景变了。原本的夜宴场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宅院在燃烧,宾客们四散奔逃,而抚琴女子依然坐在梧桐树下,只是她的衣裙变成了血红色,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这不可能..."程默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桑宁从未听过的恐惧,"画怎么会自己..."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画中的女子突然转动眼珠,直勾勾地看向他们。
桑宁的尖叫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铜铃声淹没。整座宅院的铜铃同时剧烈摇晃,震耳欲聋。油灯熄灭了,月光也被乌云遮蔽,黑暗中只剩下《栖凤图》散发着幽绿色的微光。
"出去!现在!"程默抓住桑宁的手腕,拖着她冲向门口。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主厅的刹那,身后的古画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桑宁忍不住回头,只见画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五指张开,仿佛要抓住什么。
程默猛地关上门,铜铃声戛然而止。走廊重归寂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回荡。
"那到底是什么?"桑宁颤抖着问。
程默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我不知道。但明天一早,我们得去找镇长问清楚这幅画的来历。"
回到房间后,桑宁再也无法入睡。她坐在窗边,看着雾隐镇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轮廓。远处,镇中心的钟楼显示时间是三点三十三分,但桑宁清楚地记得,刚才看手机时已经是三点十七分。
时间在这里似乎流动得异常缓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桑宁已经洗漱完毕。她换上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将长发扎成马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镜子里的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但眼神比昨日坚定了许多。
"不管这镇子藏着什么秘密,我一定要查清楚。"她对镜中的自己说。
当她推开房门时,发现程默已经等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安神的。"他递过一杯,"昨晚吓到你了吧?"
桑宁接过茶杯,茶汤呈现出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谢谢。不过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对那幅画的反应那么...专业?"
程默啜了一口茶,避开她的目光:"我在来之前做过功课。《栖凤图》在民俗学界小有名气,据说与一桩民国时期的灭门案有关。"
"灭门案?"桑宁手一抖,茶水溅在手背上。
"1923年,这宅子的主人楚家上下十七口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只留下这幅画。"程默的声音压低,"传闻说,楚家小姐楚瑶被迫举行一场冥婚,婚礼当晚..."
"桑小姐,程教授,早上好啊!"林镇长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打断了他的话。镇长穿着一丝不苟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我带了些本地早点,趁热吃吧。"
桑宁注意到,林镇长的目光在主厅方向停留了几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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