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记忆 (4-4)

桑宁想跟他一起去，但一阵眩晕迫使她躺回床上。程默帮她盖好被子，临走前在门把手上系了一个铜铃："如果有人进来，我会知道。"

门关上后，桑宁盯着天花板，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铜铃声。睡意渐渐袭来，就在她即将闭眼的瞬间，梳妆台上的古董镜中闪过一道红影。

桑宁强迫自己爬起来，踉跄地走到镜前。镜中的她面色苍白，锁骨处的烫伤触目惊心。但当她凑近时，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渐渐浮现——穿着红嫁衣，背对着她，长发垂到腰际。

"楚瑶？"桑宁下意识呼唤。

镜中女子缓缓转身，就在即将露出正脸的瞬间，卧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桑宁回头，镜面立刻恢复正常，只映出她惊恐的脸和站在门口的程默。

程默脸色铁青，手里抓着一本发黄的书册："我找到记录了。1923年的中秋，楚家确实举行过冥婚，但新娘不是楚瑶..."

"那是谁？"桑宁心跳加速。

程默翻开书页，指向一段模糊的记载："是楚瑶的丫鬟小荷，她被当作替身送上了花轿。但楚瑶最终还是没能逃脱..."

一声凄厉的哭嚎突然从主厅方向传来，紧接着是画布撕裂的声音。程默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主厅。

《栖凤图》在月光下诡异地蠕动着，画中的抚琴女子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把空荡荡的琴。地上的玉碗疯狂震动，碗底的符号泛着血光。

院中所有的铜铃同时响起，震耳欲聋。在这恐怖的合奏中，桑宁清晰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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