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了,至少是强效麻醉剂。"程默的声音紧绷,"他们铁了心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手机突然在桑宁口袋中震动,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信息,尽管信号栏依然是空的。
"有信号了?"
"不,是本地网络。"程默凑过来看,"镇上的局域网。"
信息内容只有一行字:"回栖凤居,否则小荷的故事将重演。——林"
桑宁的手开始发抖,手机差点滑落。程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正好压在那道红痕上,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程默翻转她的手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今早发现的..."桑宁试图抽回手,"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程默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不是勒痕,是切口...和幻象中小荷手腕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恐惧如冷水浇遍桑宁全身。她想起昨夜那个站在床尾的红衣女子,以及镜面上出现的"替"字。
"他们在把我变成小荷..."桑宁的声音细如蚊呐。
程默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肋骨生疼:"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个拥抱短暂而用力,分开时程默已经恢复了冷静:"先回栖凤居,从长计议。硬闯行不通,我们得另想办法。"
回程比来时更加艰难。雾气渐散,镇上的人开始活动,每一道投向他们的目光都充满警惕和敌意。几个小孩在路边玩跳房子,看到桑宁和程默时,齐声唱起一首诡异的童谣:
"铜铃响,新娘笑,月圆之夜上花轿...红盖头,白脸庞,新郎官是骨头架..."
桑宁加快脚步,童谣声却如影随形。
栖凤居的大门虚掩着,院内空无一人,但桑宁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来过的痕迹——石桌上的茶杯被移动过,主厅的门锁有被撬的迹象。
"有人搜过我们的东西。"程默检查了房间后确认,"不过重要的资料我都随身带着。"
桑宁走向主厅,想确认《栖凤图》的状况。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捂住口鼻,惊恐地发现画前的条案上放着一套完整的新娘服饰——大红嫁衣、绣花鞋、甚至还有凤冠,全都崭新得刺眼。
"程默!"桑宁呼唤道,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程默冲进来,看到案上的东西后脸色铁青:"中秋之夜的'礼服'。"他掀开嫁衣,下面压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桑宁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桑宁颤抖着问。
程默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画作吸引。《栖凤图》又发生了变化——梧桐树下的小荷形象更加清晰,面容与桑宁别无二致,而她的手腕上,赫然画着一道血痕。
"他们在加速仪式的准备。"程默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之法。"
"怎么破?"桑宁绝望地问,"整个镇子都参与了,我们连逃都逃不掉!"
程默握住她的双肩:"听着,所有诅咒都有其规则和弱点。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当年真相的信息,特别是小荷和楚瑶的关系。"
"藏书阁..."桑宁想起那本《林氏家录》,"我们可能漏掉了什么。"
程默点头:"今晚我再去查一次。现在,我们需要休息,养精蓄锐。"
桑宁想反对,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踉跄了一下。程默扶她回卧室,给她倒了杯水。
"睡一会儿,"他轻声说,"我会守着。"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桑宁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在陷入黑暗前,她依稀看到程默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那面破碎的镜子低声说着什么,但声音太轻,她听不真切...
桑宁梦见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两侧是无数面镜子,每一面都映出不同的她——有时穿着现代衣服,有时是民国服饰,还有几次竟是一身红嫁衣。走廊尽头是《栖凤图》,画中的小荷向她伸出手,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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