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小镇 (3-3)

当桑宁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她浑身冷汗，手腕上的红痕灼痛不已。卧室里没有程默的身影，但门外传来低沉的说话声。

桑宁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到程默站在走廊上，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不能再等了，"程默低声说，像是在和谁通话，但桑宁没看到手机，"她手上的印记已经出现...对，和小荷一样...我知道风险，但我必须..."

他转过身，桑宁看清了他手中的物件——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面容却与桑宁一模一样。

桑宁的心脏几乎停跳。程默对她的调查远比表现出来的深入，他隐瞒了什么？

就在这时，程默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门缝后的桑宁。她来不及躲避，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桑宁..."程默放下照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桑宁推开门，声音因受伤而颤抖："那是谁的照片？"

程默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小荷。我三年前从镇上的档案室找到的。"

"为什么没告诉我？"桑宁逼近一步，"你还知道什么？"

程默的眼神闪烁："我知道...你和她的相似不是巧合。"

"什么意思？"

"桑宁，"程默深吸一口气，"你外婆叫什么名字？"

这个突然的问题让桑宁愣住了："林秀珍...怎么了？"

"她是从雾隐镇出去的，对吗？"

桑宁如遭雷击。外婆确实提过自己来自一个山中小镇，但从未说过名字。她给桑宁的玉坠，她对民俗的了解，她临终前反复叮嘱桑宁不要接近古物...

"你是说...外婆是...？"

"小荷的女儿。"程默轻声说，"根据我找到的资料，小荷在灭门夜并没有死，她逃了出去，当时已经怀孕。而你，是她的曾外孙女。"

桑宁的世界天旋地转。所以玉坠会发热，所以古画会选中她，所以手腕上会出现和小荷一样的痕迹...这一切都是因为血脉。

"你早就知道。"桑宁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因为这个？"

程默摇头："不，我最初确实只是偶然遇到你。但当我看到你的长相...我不得不调查。苏雯失踪前发给我最后一条信息，说找到了'替身的后代'..."

一声巨响从主厅方向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同时转头，随后冲向声源。

主厅内，《栖凤图》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画框碎裂。更可怕的是，画中的小荷形象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空白，而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多了一滩正在扩散的"血迹"——鲜红的颜料从画布内部渗出，像真正的血液般缓缓流动。

程默弯腰检查画作，脸色凝重："仪式已经开始了...小荷的'灵魂'离开了画，接下来..."

他的话被桑宁的尖叫声打断。她站在条案前，颤抖地指向那套新娘服饰——凤冠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明日月圆，花轿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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