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夜,栖凤居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桑宁坐在卧室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玉坠。程默的话仍在脑海中回荡——她是小荷的后代,外婆来自雾隐镇,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窗外的月亮近乎圆满,苍白的光辉洒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投下扭曲的阴影。镇上偶尔传来铜铃声,比往日更加急促,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桑宁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道红痕已经发展成完整的符号,与程默描述的镇魂符——或者说招魂符——一模一样。疼痛感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温热,像是血液在皮下沸腾。
主厅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程默应该还在那里研究《栖凤图》和那些可怕的嫁衣。自从下午的争执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程默隐瞒了太多事情,但现在似乎不是追究的时候——明天就是中秋,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桑宁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颈间的玉坠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她低头一看,乳白色的玉坠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纹。
"不..."桑宁慌忙想取下玉坠检查,但链子依然像生了根一样无法解开。
裂纹迅速蔓延,转眼间遍布整个玉坠。随着一声轻响,外层玉壳碎裂脱落,露出里面隐藏的东西——一枚血红色的玉片,形如凤凰展翅,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桑宁倒吸一口冷气。这枚血玉她从未见过,但莫名感到熟悉,仿佛它本就应该属于自己。当她的指尖触碰到血玉表面时,一阵强烈的幻象袭来——
——楚瑶和小荷跪在一间密室内,双手紧握。楚瑶将一枚凤凰血玉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小荷。"以血为誓,"楚瑶的声音清晰可闻,"无论生死,楚马两家的恩怨必须在我们这一代终结。"小荷含泪点头,将半块血玉藏入贴身的香囊...
幻象消散,桑宁浑身颤抖地回到现实。凤凰血玉依然在她掌心发热,仿佛有生命般脉动。这不是普通的饰品,而是某种信物,承载着楚瑶和小荷之间的约定。
"程默!"桑宁冲出卧室,血玉紧握在手心,"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主厅内,程默正站在《栖凤图》前,手里拿着那套新娘嫁衣的腰带。听到桑宁的呼唤,他迅速将腰带塞到画后,转身时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表情。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桑宁摊开手掌,露出那枚凤凰血玉:"玉坠碎了,里面藏着这个。我刚才又看到了幻象——楚瑶和小荷之间有过约定,她们想终结什么'楚马两家的恩怨'。"
程默的眼睛瞪大了,他小心地接过血玉,仔细端详:"凤凰血玉...苏雯的笔记提到过这个。"他抬头看向桑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知道'马'指的是什么吗?"
桑宁摇头。
"马军阀,就是当年强迫楚瑶冥婚的那个家族。"程默的声音低沉,"根据苏雯的调查,马家与楚家是世仇,持续了几代人。马军阀的儿子死后,他坚持要楚瑶嫁给他儿子的尸体,实际上是为了某种古老的诅咒仪式。"
"那和小荷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选中她做替身?"
程默犹豫了一下:"因为小荷不只是丫鬟...她也是楚家的血脉,楚老爷的私生女。"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击中桑宁。如果小荷是楚家血脉,而她是小荷的后代,那么她也拥有楚家的血...这解释了为什么古画会对她产生反应,为什么诅咒会选中她。
"所以林镇长...?"
"很可能是马家的后代。"程默点头,"苏雯怀疑镇上林家是当年马军阀的远亲,改姓隐藏身份。他们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等待合适的时机完成当年的仪式。"
桑宁的思绪翻腾。外婆留下的玉坠中藏着凤凰血玉,楚瑶和小荷的约定,马家与楚家的世仇...这一切像拼图般逐渐成形,但最关键的一块仍然缺失——如何打破这个诅咒?
"程默,"桑宁直视他的眼睛,"你和苏雯...你们三年前就知道这一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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