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照京师 (2-2)

“青竹，取剑来。”沈云归突然戴上耳坠，东珠在白雪中愈发明显。青竹回身从马车上取下一柄长剑。檀木剑柄，仅在底部裹了一圈金边，很轻。过长的剑身，并不好控制。

这也就预示了这把长剑，拔刀必须快。

必须狠。

剑柄映着白雪，显出“青霓”两个古篆。

五更鼓响。

沈氏老宅驶出三辆马车。

中间那辆坐着披麻戴孝的沈云归，后边跟着二十口樟木箱。守门的金吾卫刚要查验，忽见车帘掀起，露出张秾丽寡淡的脸。

“大人要查沈相的陪葬品？”少女看了下四周，递出御赐令牌。

车队刚过安化门，最后一辆马车突然拐进暗巷。沈云归翻身上马，腰间白色的剑鞘格外明显。

她要去的地方，谁也不知道。

萧声远在第七日等来了援军。

不是朝廷的援军。

萧声远立在漫天白雪中，看见了沈氏的旗帜。

她忽然想到了离京的那个雨夜，沈丞相撑着油纸伞拦住她的马，伞沿抬起时露出他深渊般的眼睛：“萧大帅，望舒会送你份大礼。”

然而现在这份“大礼”正从马车款款而下。白衣少女踏着齐膝深的雪走来，腰间的玉珏与雪色剑鞘相击，清越如边塞诗里的铁马冰河。

“三万石粮，五百车药材。”沈云归呼出的白气拂过萧声远结霜的眉睫，“换大帅一句实话——”她突然压#低声音，“五年前赤谷之战，我父亲递给萧老帅的密函，写的什么？”

萧声远的刀比思绪更快，苍云刀已已经架在沈云归的脖子上。但沈云归的长剑更快，青霓剑已经抵住萧声远的心口。

“姑娘。”萧声远忽然笑起来，刀锋擦着沈云归的脖颈刺入身后树干，挑出只寒蝉，“令尊那封血书，写的是“河图现，洛书出，双星聚，天下覆。””

积雪从松枝簌簌落下，盖住两人脚下那片写满西戎文字的战报。沈云归瞳孔微缩——那上面画着的，正是父亲刻在棺椁底部的星图。

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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