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好久不见 (3-1)

两天后的夜晚，重症监护室。

一个小护士推着车进来换药，玻璃瓶碰撞的声响清脆。

在旁边守着的林永明看到男人的右手明显抖了一下，他马上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动了！——他终于要醒了吗？

小护士没有察觉，换完药离开后，监护室内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林永明盯着床上的人，忽然发现——男人的睫毛在颤动。

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椅子。

“喂！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

但下一秒，男人的手指微微蜷缩，指节泛白，像是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他的呼吸节奏变了，胸膛起伏的幅度增大，氧气面罩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他在伪装昏迷。

林永明还没反应过来，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冰蓝色的瞳孔，横向的虹膜纹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眼睛，在灯光下急剧收缩成竖向，像某种冷血动物锁定猎物。

他在笑。

嘴角弧度完美，眼底却一片寒霜。

林永明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这根本不是获救者该有的眼神，倒像是……被吵醒的掠食者。

他的视线缓慢扫过天花板、监测仪、输液管，最后落在林永明身上。

毫无温度的眼神。

可嘴角还是挂着微笑。

林永明下意识后退半步，喉咙发紧。

男人没说话，只是抬起手，一把扯掉了氧气面罩。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狠劲，仿佛那不是医疗设备，而是某种束缚他的枷锁。

“你……”林永明刚想开口，却见男人的目光骤然锐利，手指微微一动——

“唰！”

一道银光闪过，林永明只觉得颈侧一凉。他僵硬地低头，发现一根输液针不知何时抵在了自己的动脉上，针尖距离皮肤不到半厘米。

——好快！

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这是哪？”

林永明咽了咽口水：“B、B区第一先导基地医疗中心……”

他想起来，先导，就是政府收编的那群异能者。

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缩，针尖又逼近一分：“政府的人？”

林永明赶紧举起双手：“等等！是我们救了你！你在文程市废墟昏迷了，是大先导把你带回来的！”

男人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针尖稍稍偏离，但警惕丝毫未减：“……大先导？”

“对！夜司！你应该认识他吧？他——”

话音未落，监护室的门突然滑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逆光中，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格外醒目。

是夜司。

空气仿佛凝固了。

男人的手指一颤，输液针“啪嗒”掉在地上。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冰蓝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微发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夜司大步走进来，阴影笼罩在病床上。他盯着男人苍白的脸，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

“傅行。”

这个名字像一把巨斧，瞬间击碎了男人所有的防备。他的肩膀微微塌陷，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还活着？”

夜司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

管线被扯的哗啦作响，傅行的身体瞬间僵硬，但夜司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把他勒进骨血里。

人类警戒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